“这不砸我手里了,还请弟弟替哥哥通通门路,找个好买家,将人出了。”说完,还露出了神秘兮兮的微笑。
袁乐业一听,又是贩卖的老买卖了,欣然答应:“路子都是现成的,只要货好,出手容易,事成之后,我只分两成。”
“哪里的话!我分乐业兄,三成!绝不食言。”郦县县令大喜,端起了杯子。
两人发出大笑,生意谈成,甲乙双方都对价格满意,心里十分欢喜。
安华阳站在门口,一字不差全都听了进去。
这两地县令,真不是东西!既为当地父母官,不为民做主便罢了,竟然还私下里勾结起来,做起了人口贩卖的勾当,把未出阁的少女当成货品一般出售!
她气不打一处来,真想当场冲进去给两人就地处决。强忍着心中的不满,安华阳耐着性子听到余小桃关押在县衙内,她便即刻来到屋外找丫鬟换了衣服。
怒气冲冲赶到县衙,想将人救下来。
安华阳寻了好些地方,还暗中找了大牢,都没能发现余小桃的身影。
正当一筹莫展之际,听到两名衙役说地牢不太平,最近老死人,她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找到地牢。
“余小桃?”安华阳尝试呼唤。
地牢里的人大多没有生气,病恹恹,听到有人呼唤,也不抬头。只当是谁买通了衙役进来送东西或是赎人的,反正不是叫得自己的名字,随它去。
余小桃自从被关进地牢,一心寻死,她知道没有人会来救她,若有人来寻自己,那便是被这黑心的官府卖给了别人。
“别过来!”她突然激动,站了起来,对着安华阳大叫。
这才让安华阳确定了面前这位脸颊全是泥,身上散发着腥臭味,不知是男是女的生命体,是余小桃。
余小桃看安华阳要靠近,大声威胁:“你要是靠近我一步,我立刻咬舌自尽!”
安华阳见状丝毫不嫌弃余小桃身上的污渍,一把将人抱住,嘴里念叨着:“别紧张,别紧张妹妹。我是姐姐啊,我是来接你回家的,别怕,咱回家啊,回家。”
轻声细语传进了余小桃的耳朵里,她哪来姐姐,家中只有一位将她抵债卖给赌坊的爹爹。
可这话语听进耳朵,最后到了心里,成了安慰。
余小桃泪水夺眶而出,面前人她虽不认识,可好久没有人对她说:别怕,也好久没有回家了。
安华阳轻轻抚摸她的背,安抚着余小桃的状态,小声解释。
“余小桃,我知道你叫余小桃。你是郦县余家的小姐,因为父亲输了钱,家道中落才被卖了。我是来救你的,你先别管我是谁,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害你。”
地牢内的其他人对姐妹相认,深情相拥的戏码全然无感,又不是来救他们的。
“嗯。”呜咽着点头,余小桃勉强知道了这人不是来买她的,也对她没有伤害。
“行了,别哭了,我们要快些离开县衙。一会儿衙役回来了,就没这么好脱身了。”安华阳小声告诫余小桃,顺便伸手帮她擦了眼泪“走吧。”
衙役换班前来,正走到地牢门口,听见里面有不同寻常的声音,小跑步前进。
正好撞上安华阳带着余小桃出来。
衙役大声质问安华阳:“什么人!”同时打量了余小桃两眼,这显然是地牢里关押的犯人。
安华阳没做好正面遭遇衙役的准备,刚撞上两人,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反应过来。
“官差大人,我是特地奉县令的命,来将这女子带出的”说完,还凑近衙役的耳朵说了句:“您知道的,那买卖。”
手上已做好了战斗准备。
那人心领神会,追问到:“县令手稿呢,我这边见手稿才放人!哪有人私自进地牢领人的!”
“哈哈哈,手稿嘛。”安华阳扭捏着,暗地里往怀里掏,另一只手推开了余小桃。
电光石火间,安华阳铆足了力气,一记重拳直接打到了衙役脸上。
那衙役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吓得余小桃赶紧捂住嘴巴,险些叫喊出声。
“还要手稿,你们这见不得光的产业,还搞得挺规矩。”安华阳嘴上吐槽了两句,赶忙将晕倒的衙役悄悄拖到地牢暗处,为被其他衙役发现争取时间。
安华阳带上余小桃,轻车熟路,沿着先前的路线,直接到了合欢楼。掏出大笔银子,开了间房。
她要的就是在袁乐业的眼皮子底下住下来,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即使东窗事发,料他们也想不到余小桃身无分文,会住到这么高档的酒楼里。
余小桃怯生生地看着如此奢华的房间,房里只剩下她二人,终于敢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姐姐,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呢?”
“嗯……叫我华阳便是,看年纪你比我小上许多。叫我华阳姐可行?”安华阳低头回答,拿出先前带的换洗衣物,选了一套轻便的递给余小桃:“衣服换了去,满身污秽,哪儿还有女孩的模样。”
“好!谢谢华阳姐!”
接收到善意的余小桃,眼睛笑成了月牙,弯弯的,脸上的污秽不合时宜地挂着,像极了得了小鱼的花猫,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