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折煞老臣了。”
丞相当即额角便冒出了冷汗,一边在心里骂着轿夫的不开眼一边懊恼着自己今日出门没看黄历。
虽说摄政王平日里平易近人,对他们这些臣子也颇为和善,但今日毕竟是自己冲撞了他,于情于理都该认责。
与这两人的叙旧不同,原本跪在人群中的王东却是脸色巨变,不敢置信的望着洛明言的背影。
开什么玩笑,这人是摄政王?
那他所说的什么合作,什么叶辰,都是骗他的?
后背陡然窜上一股凉意,王东面色惨白,惊慌失措地起身,蹑手蹑脚的就往旁边的小巷退去,手指紧攥,已经打算趁乱逃走。
洛明言薄冷的唇边轻勾,还未出手,那王东身侧便有一道寒光闪过。
“哎呦!”王东只觉腿上一阵剧痛,整个人不受控的瘫倒在地。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谁伤......啊!”
王东嘶吼的声音被另一根银针堵住,右腿钻心刺骨地疼让他甚至叫都叫不出来,只能狼狈地捂着腿肚子蜷缩在地。
“还想跑吗?”叶芳菲气定神闲地走出人群立在他面前,阳光下的指间正闪着寒意。
“你,是你?”
王东死命地翻滚着,却被丞相手下带眼色的侍卫利落地反剪了双手,强压着扣到了洛明言跟前。
“王爷,这是......”
“淇县及周边县城的人口失踪与他都脱不了干系,本王拦下丞相的车,为的就是将这畜生押至大牢。”
洛明言蹙眉扫了眼已然围拢起来的百姓,迅速开口道,“事不宜迟,丞相,本王先走一步了。”
“臣遵命。”
今日正巧赶上花巧节,带着这么一个罪犯招摇过市难免引起人心惶惶,因此丞相也没犹豫,从善如流地将轿子让了出去。
......
京城地牢。
潮湿且混杂着经年血渍的墙壁上点着几盏昏暗的油灯,昏黄的灯光下,整个牢房都显得阴森恐怖起来。
洛明言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旁,手臂轻轻垫着叶芳菲的身子以免她累到,抬眸淡漠地盯着被拷在架子上的王东。
“王东,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本王想知道什么。”
洛明言的声音似是千年寒冰,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肃然。
“堂堂摄政王自贬身份来骗小人,小人不胜惶恐,还真不知道小人身上有何能让王爷感兴趣的事。”
王东垂着脑袋并不与他对视,面上卑微,实则装傻。
他所犯的都是要充军掉脑袋的罪,他脑子坏了才会认下。
“好说,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便是。”叶芳菲把玩着手上的锁头钥匙,直截了当道,“拐卖人口,贿赂县令,赌场谋财,这一桩桩一件件,辛苦东哥给我们解释清楚了。”
拐卖人口?
他们怎么知道的?
王东着实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向二人,却又惊觉不好迅速低下头,“草民不知道二位在说什么。”
“哦?”洛明言颀长的身子站起,裹胁着修罗森寒,步步逼着王东的心理防线。
修长的手指抓过旁边烫红的烙铁,洛明言于空中晃了晃,在王东惊惧的眼神中直接落了下去——
与此同时,叶芳菲也飞快射出了自己手中的银针。
她瞄准的正是王东腋下的穴位,此穴被刺激,王东受到的所有疼痛在感觉上都能放大四五倍。
“——啊!!!”
犹如野兽般不成调的嘶吼响彻地牢,王东的手腕死命的挣扎着,哪怕锁链刺得深可见骨也不见松力。
不知过了多久,洛明言将黑了的烙铁随意地仍在地上,旋身坐回椅子,冷沉的声音再度响起。
“说吧。”
王东脑袋无力地垂下,头发也完全被汗水浸透,身子不受控地颤抖着,半天才堪堪发出声音。
“草民,草民是开了几家赌坊。”王东的声音低若罔闻,虚弱地继续道,“但那也不过是正常的经商手段,王爷莫不是想给草民扣什么莫须有的罪名吧。”
“贿赂县令,拐卖人口。”
简单的两句话,却让王东条件反射地开始幻痛起来。
“草民,草民......”
“你若干脆说了,本王保你留个全尸。”
洛明言冷冷地看着他,眸中透着的凌厉已然让王东遍体生寒。
留个全尸,也是死。
“草民没做过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王东咬紧牙关否认。
拐卖人口一事他做得十分隐蔽,更何况,其中牵扯的人颇多,他就不信洛明言手里有实打实的证据,这两人如今将他绑在这里八成是因为没证据在诈他,只要他抵死不认,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王东,死到临头你还嘴硬?”叶芳菲也不由得对他的自信啧啧称奇,双手抱胸道,“生不如死的办法我还有很多,你想挨个试试?”
“你们难不成想屈打成招?!”王东自认为自己隐藏的很好,甚至还开始不知死活的叫嚣,“没有证据,你们别想让我认罪!”
“证据?”叶芳菲指尖敲着桌角,红唇冷勾,“我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