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主动离开,哪来的这么深的血迹?
与此同时,不远处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洛明言瞳孔紧缩,下意识抱着叶芳菲躲进了屋内的床底。
叶芳菲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透过缝隙往外看,心下一时间转过了无数个猜测。
到底是谁?
是百晓生?还是将其带走的恶人?
一片寂静中,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黑衣人推门而入,戒备地扫视了一周,见屋内并无异样之后才将剑随手放到了桌上,抬步走向角落。
眼睁睁看着黑衣人将已空了的米缸搬走,从土中挖出了一个小柜子。
眼中划过兴奋,黑衣人将柜子上的抽屉拉开,手指一闪,随即将那柜子踹到了一旁。
着实愣了一下,叶芳菲侧头看向同样面色凝重的洛明言,无声地翕合唇瓣。
这么大的柜子,竟能藏得这么深?
沉然点了点头,洛明言揽着她小心地挪了挪身子,寻了个更好的角度以便能够看清黑衣人手中的东西。
可惜天不遂人愿,年久失修的木屋地板终是承受不住两人的动作,二人手臂下的地板寸寸碎裂。
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中也足以致命。
叶芳菲心中不可遏制的一震,几乎在瞬间便将银针发了出去,正对黑衣人手腕上的几处大穴。
抓剑的动作有了迟钝,黑衣人目眦尽裂,旋身以脚尖踢向剑柄,飞剑直冲二人而去。
叶芳菲躲闪不及,只得眼睁睁看着剑尖逼近。
“小心!”
洛明言瞳孔紧缩,眼疾手快地将她护在怀中,抬手运力,头顶的木床应声破碎。
木屑飞舞,洛明言长剑在手,震开黑衣人的飞剑后裹着寒意刺向他的脖颈。
“你们是什么人!”黑衣人飞剑被制住,只能用剑鞘堪堪挡住一击,抬腿踢向叶芳菲。
“找死!”洛明言眸中萦起冰寒,招式更加狠厉,以剑刃逼向黑衣人的心口。
狼狈的闪了几招,黑衣人企图绕开洛明言以便击杀叶芳菲。
“不要跟他缠斗,那东西要紧。”
叶芳菲不躲不避地迎了上去,在靠近的瞬间银针发出,压低了声音快速启唇,“低头闭气!”
洛明言心领神会地低头,而就在黑衣人怔愣之时,一包药粉兜头罩下。
眼睛在一瞬间刺痛难忍,黑衣人闷哼一声,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后背仓促地抵住了屋墙。
“卑鄙小人!”
黑衣人嗓子传来剧烈的灼烧感,抬手吃痛地抚着脖颈,恶狠狠地盯剜着叶芳菲。
叶芳菲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讽刺道,“将百晓生掳走,你们就是什么正人君子了?”
她可不是傻子,这黑衣人知道此处木屋甚至还知道如此隐蔽的柜子,若说他们跟百晓生的失踪没关系,叶芳菲死也不信。
“什么百晓生,我不认识!”
“不认识你还会来此处?”洛明言眸子危险地眯起,点点杀意闪过,借着他被毒粉所伤无力反抗之时,剑尖轻挑,极快地砍断了黑衣人的脚筋。
“啊!”
黑衣人痛苦地嚎了一声,身子无力地瘫软在地。
抬步上前,洛明言居高临下地晲着呼吸急促的黑衣人,伸手扯下了他的面巾。
下一秒钟,饶是见惯了风浪的叶芳菲和洛明言也不由得蹙了眉头,眼神复杂地看着男人的脸。
只见男人的脸上全是烧伤的痕迹,从眼下直到下巴布满了生长的肉芽,疤痕遍布间尤为可怖。
眼见自己的面巾落地,黑衣人瞪了两人一眼,舌尖颤动,死死地咬了牙。
“不好!”
叶芳菲着实怔了一下,低呼一声赶紧去卸他的下巴,但为时已晚。
黑衣人嗬了一声,唇角溢出黑红的血液。
已然气绝身亡。
“该死的。”叶芳菲懊恼地抿唇,“我竟忘了卸他牙中的毒药。”
“无碍,左右线索没断。”
洛明言柔声启唇,拍了拍叶芳菲的肩膀道,“这些都是些亡命之徒,你我一时不察也无妨。”
边说着边上前将黑衣人藏在怀中的纸张拿了出来,于阳光下展开,目光有些深沉。
这纸上竟空无一物?
“难不成是要用火烤?”叶芳菲微微地凝眉,迟疑道,“可此物玄妙,若是一个个办法试的话恐怕会损害纸张。”
“不试了,这人绝不会独自前来,我们追踪过去,定能找到旁人踪迹。”
洛明言将白纸小心地收好,把黑衣人的外袍脱了下来披上,随即戴好了面巾,从外表看倒是与这黑衣人一模一样。
“走。”
……
屋外,洛明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一片寂静中,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窸窣声。
叶芳菲则蹲下身子细细看着,视线逐渐落在一块石头上。
“明言。”
叶芳菲指着石头上那浅浅的淤泥痕迹,水眸亮了亮,“你看。”
“这是……”
洛明言挑了挑眉,勾唇道,“脚印?”
这未免也太清楚了些。
“是啊,那几块石头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