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柱的话音落下,叶芳菲挑了挑眉,讥讽地嗤了一声,如此反应更加让杜氏下不来台,抬脚踹得也更狠了。
“让你胡言乱语!”
“夫人饶命啊,夫人!”
眼前的一处闹剧实在让人没什么兴趣,加上袖口里的石块时间一长可能会露出马脚,叶芳菲必须尽快给它找个新的藏身之处,因此便直截了当地转身离去,甚至于连驱赶几人出府的兴致都提不起来,兀自去了医馆。
眼睁睁看着叶芳菲离开自己的视线,杜氏狠狠地跺了跺脚,眼中的怒火几乎喷涌而出,尖锐的指甲嵌在手心,她却似乎感觉不到疼,“叶芳菲!你给我等着!”
将木柱怀里的银票夺了回来,吩咐下人将其发卖了去,随后便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在屋子里闷了半天,杜氏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思前想后索性去寻了叶林成。
“老爷!”一进门,满身脂粉香气的杜氏便如无骨之蛇一般粘在了叶林成的身上,娇滴滴地捏着嗓子,“你可得给奴家做主啊。”
叶林成惯吃这一套,当即在她腰间捏了一把,餍足地吸了口气,“怎么了?”
“还不是叶芳菲那个小......”迅速住了口,杜氏垂着眸子,小心翼翼地观摩着他的反应,犹豫着措辞,“她天天小孩子脾气,若是不加管教,日后肯定会做出违背纲常的蠢事!”
听她话里有话,叶林成难得好脾气地又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还不是奴家看到她在地窖里藏了几件男子的外衣,还有数目不小的银票,老爷,若是她在外面结交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那我们叶家......”
本以为他会顺着自己,杜氏却没想到叶林成直接横眉怒目的将自己甩开,紧拧着眉头开口,“你少说这些捕风捉影的事!”
“更何况,几件外衣就要给她顶嘴?我看你是得了疯病!”
叶林成满脑子都是叶芳菲未来将给自己谋到的好差事,哪里有胆子去触她的霉头?
“莫说是外衣,就算是里衣又如何?杜氏,你未免管得太宽了些!”叶林成不耐的推开了再度想要黏上来的杜氏,啐了口唾沫,“就算是告到开封府去,凭几件外衣就想给人定罪,我看人家先给你定个扰乱公堂之罪!”
“老爷,可这事儿不能不......”
杜氏强忍着屈辱,甚至将胸前的衣领扯了扯,企图用美人计让人上钩,但她高估了自己的分量,毕竟在前途面前,杜氏不过一个女人,叶林成根本不放在眼里。
厌烦的收回视线,叶林成粗暴的将人推开,巨大的力道让杜氏直接踉跄着后退,直接撞在了桌角,腰间尖锐的疼痛让她瞬间白了脸色,可还没来得及梨花带雨的哭诉,叶林成就已经挥袖离去,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
“该死的!王八蛋!”恨恨捶着桌角,杜氏恨不得将这父女两个大卸八块,咬牙切齿的怒骂了几句,却只能自己扶着后腰一瘸一拐的回了房间。
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杜氏深吸了几口气,许是老天爷察觉到了她的气愤,之前派出去的小厮毕恭毕敬的走进,将手中盛着药包的木盒地给了她,杜氏一愣,转而狠辣的勾唇,“干得不错,去把小月叫来。”
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她不义!
凡是拦住她的路的,都该死!
小月一进门看到的便是她还没来得及遮掩的狞笑表情,心下一颤,迅速低头当做没看到,面色如常的请安,“夫人。”
“来得正好,我派你去做件事。”杜氏根本对她没有起疑心,还以为她是那个任她打骂拆迁的婢女,直截了当的将盒子推了过去。
“你趁机把这里面的粉末抹在老爷的枕头上,切记手脚要干净,可别露了马脚。”
小月看着那安安静静躺在盒子里的药包,心下没来由的有些发怵,下意识的试探,“夫人,这是什么东西?”
“不该你知道的,别多嘴。”杜氏当即变了脸色,神色阴沉的晲着她,若非小月早有心理准备只怕当即就要撑不住。
故意卑微的跪倒在地,“夫人误会了,奴婢对您忠心耿耿,只是奴婢担心,万一被人发现有人问起,奴婢不知该如何遮掩,故而才会多嘴,望夫人体恤。”
如此谎言听上去倒是没有引起杜氏的怀疑,咂摸了几声,将人扶了起来,随口道,“这有何难,你只管说是落下的灰尘,你想着帮老爷掸掸罢了。”
“是。”
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小月看着手中的木盒,想着之前进门时杜氏的表情,心中实在是纠结的很,犹豫了片刻终是没敢顺着杜氏的意思去做,将药包小心的藏好,每日还是按照以往的习惯去打扫房间。
只是在杜氏问起时撒谎已经将药粉抹上了。
接连过了几天,而这日也刚好是上次服药过后的第十天,小月端着水盆行在长廊内,正打算去找叶芳菲,不料正与不远处的杜氏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