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她寂寞空虚时的陪伴。
又或者,是她平步青云的垫脚石。
唯独没有把他当做可以信任和扶持的丈夫。
华子看着好友这般悲哀的神色,叹息道:“我听到她亲口承认,那件事是她做的。她对你这么无情,你又何必……”
“你们都出去。”
训练室里,气息变得阴冷而又压抑。
华子和秦漠对视一眼,都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把空间留给了他。
秦妄执坐了一会儿,突然疯狂的开始打沙袋。
每一拳,都把他骨子里的戾气和杀意全都释放出。
他怕自己不发泄在这,会忍不住去找那个女人,掐断她纤细的脖子。
那股子压抑的恨,几乎把这个男人燃烧殆尽!
深夜.
一道敏锐的身影,从水镜湖的一楼翻到了二楼。
秦漠最近把自家主子保护的很好,从那人进来,就察觉到了。
他想带人去把那人抓起来,又被华子多管闲事了。
“许是秦少想见的人呢。”
“我们主子现在谁也不想见!”
“他不吃东西,也不睡觉,伤也不好好治,再耽搁下去,真就死了。”华子耸耸肩,“咱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吧。”
“咋滴,这个神秘人是你师兄还是你师弟,能治好我们主子?”
华子摇着扇子,神态高深的说道:“你这两人杀气太盛,容易伤了人和,不如换弱水来吧。”
“你得了吧,馊主意一堆堆的,一点成效也没有。”秦漠白了他一眼,带着人围住了主楼这边。
只要主子发出一点声音或者信号,他就冲上去突突了那人的脑袋。
主卧里。
松软奢华的大床上,没有人。
浴室里也是静悄悄的。
来人戴着面具,穿着黑色劲装,在房间里找了许久。
后来她换了个方向,径直去了客卧。
客卧里的空气几乎可以用狼狈和压抑来形容了,刺鼻的酒精,浓烈的血腥,哪怕是在黑暗中,也给人一种极端不安的压迫感。
“哼。”一道轻哼,伴随着疾劲的攻击,手刀直奔面门。
她没有反击,甚至连防守都没有,就这么闭着眼,等待男人的攻击。
秦妄执的手刀砸在了她身后的台灯上。
千钧一发,他看见了她脖子上闪烁的蓝光。
是蓝眼泪发出的光芒。
他送她的定情信物,潘多拉的眼泪。
他坚信,这份爱情是有魔法的,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这样的魔法,是黑魔法,除了自私和毁灭,给不了人想要的。
“滚。”他说道,嗓音没有丝毫情绪。
她低下头,不敢跟男人的眼神对上,哪怕是在黑暗里,她也不敢直面他。
可是,她是真的很担心他。
顾森泽说,华子给他发了信息。
是他昏迷的照片,是他绝望躺在训练室的照片,是他不吃不喝,甚至喝了一箱又一箱烈酒的照片。
那些照片就像一根根钉子,全都精准钉进了她的心口,让她动也疼,不动也疼。
“不想滚,是想跟沈嘉彤一样,爬上我的床吗?”
他的手掌,冰冷又粗鲁地握住了她胸前的……
顾青瓷依旧保持着被他困在床头柜的姿势没动。
他跟沈嘉彤……
“你是不是觉得,除了你,我谁也碰不得?”
“在你心中,我算什么,一只鸭,还是连根按摩棒都不如?”
“随手就可丢弃,甚至当做玩物送给别的女人,这样的男人,是不是很可悲,很犯贱?”
他的字字句句,比凌迟她,更让她痛。
“犯贱,是啊,我就是犯贱,不然我怎么会跟你抱怨这些。”
他痛苦地松开了她。
这是第一次,他没有用情欲来发泄对她的怒与恨。
“秦……”
“我让你滚!”他用力摔碎了次卧里,她曾精挑细选的一个清代花瓶。
就在她的脚下。
顾青瓷蹲下,缓缓捡起地上的瓷片。
她戴着面具,不敢面对他。
她捡起这些瓷片的时候,扎破手指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身体没那么沉重了。
她勾起唇,看着划破的手指。
是不是只有我的血,才能洗刷你在花间小雨被算计的耻辱?
如果是,我愿意。
顾青瓷骤然拿起一块尖锐碎片,对着自己的手腕用力划去。
男人的动作比她更快。
他的手挡住了碎片,尖锐的一角插进了他的手掌。
“你做什么?”他沉沉道,“你以为在我面前流血,我就会原谅你?”
“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你别再自我折磨,自我放逐。”
“顾青瓷,你想以此来缓解你的痛苦和愧疚,做梦!”
秦妄执推开她,转身走了出去。
顾青瓷蹲在地上,已然哭成了泪人儿。
她来了,就没能离开,秦妄执虽然没有对她做什么,但还是让人守住了水镜湖,把她软禁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