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宥将事情的经过,一字不落地告知。
云知杭轻笑,嗓音凉薄,磨砂似的,刮擦着许宥脆弱的心脏。
“云...云先生,我陪客户喝了点儿酒,一时没控制住,所以才...”许宥吓得磕磕巴巴,“我真不知道陈曦是您的女人,我要是知道,借我一百个胆子,我都不敢碰她啊。”
云知杭风轻云淡,“我从来没说,陈曦是我的女人。这谣言,原来是从你嘴里传出来的,你胆子挺大。”
“不是...啊!”
保镖的手掌如铁箍,狠狠地朝许宥的脸扇过去。
许宥撕心裂肺地捂着红肿的脸,后牙隐隐有些松动。
云知杭随手将打火机扔到一旁,“右脸和左脸不对称。”
在许宥惊恐的视线下,保镖又一巴掌扇过去。
许宥被打得眼前冒金光,嘴里口齿不清地求饶道:“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
云知杭没理,打了个电话出去。
现在快早上六点,电话接通后,对面的声音像软趴趴的羽毛,拨人心弦,“云先生?”
云知杭不自觉唇角微勾,“起床了吗?”
“还没。”
“你来会所一趟。”
陈曦不解,“可是云先生,我已经辞职了,而且这么早,会所都没营业...还是说,您找我有事?”
“找你有事,你来一趟。”
陈曦不太想去,小声试探道:“我可以不去吗?”
“这么难请,那我亲自去接你?”
陈曦深吸一口气,“不用了,我自己去。”..
她用最快的速度洗漱,穿衣服,然后坐最早一班地铁,去了目的地。
到了那,她给云知杭打电话。
云知杭让她来三楼的某间包房。
陈曦站在门口敲门,没有进去,“云先生。”
“进。”
她推开门,站在门口,跟云知杭离了好几米远,“您找我有什么事?”
云知杭按灭烟,“进来说。”
“没关系,我站在这儿就行。”
小姑娘警惕,估计也是怕他再对她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情。
云知杭没计较,反而觉得好笑,他抬了抬手。
陈曦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突然有一个人影闪过来,扑通一下跪倒在她面前。
口齿不清道:“陈小姐,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生,我不该骚扰你,求你原谅我。”
头磕得咣咣响,把陈曦吓得后退两步,“请问你是...”
“我是许宥啊,求你帮我跟云先生求求情,让云先生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说完,他又趴在地上磕头,完全没了尊严。
陈曦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向云知杭投去求救的目光。
云知杭好笑道:“看我干什么?你要是愿意原谅,我这就放他走,不愿意,我打断他一条腿,算是赔罪。”
许宥双眼一翻,直接被吓晕过去。
“怎么处理他,你说。”云知杭完全不关心许宥已经晕过去了。
就算是死过去了,该受的惩罚,依旧要受。
他不介意鞭尸。
陈曦脸色发白,因为她看到地上有一颗牙,血淋淋的。
再看许宥一张肿成猪头的脸,她大概可以猜出,在她来之前,许宥一定遭受过毒打。
忍着害怕,她深吸一口气道:“谢谢云先生替我教训他,我觉得已经够了,再打下去真的会出人命。”
云知杭勾唇,“就这么容易原谅他了?”
“没有原谅,只是觉得,如果因为这种人,给自己惹上麻烦,不值得,所以还是请您把他放了吧,到时候警察找上门,怕是说不清。”
倒是挺理智的小姑娘,虽然有的时候过于单纯。
云知杭起身,“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没理由再为难他。这种人我不会再留在会所,不考虑回来上班吗?”
陈曦很明确地拒绝,“您替我教训许宥,想必是为那晚的事情,我原谅您了,也很感激您,但我不考虑在这继续上班。”
“因为那些流言蜚语?”云知杭走到她面前。
他很高,个头得有一米八五。
相较之下,陈曦堪堪刚过一米六的身高,在他面前显得格外娇小。
也因此,他极有压迫感。
陈曦嗅到清新的皂角香,她红着脸后退一步,不太敢看他,“也不完全是,主要是安全问题。”
“我罩着你?”
陈曦摆手,“真的不用了。”
云知杭说:“头一次见到你这种不识趣的,罢了,你不愿意回来,我也不强求,我给你介绍个别的工作,怎么样?算是我那晚对你做的过分事情的补偿。”
“我不想麻烦您。”
“一句话的事,不麻烦什么。”云知杭倚靠在墙边,修长的腿伸展着,“有没有过家教经验?”
“有,教过高中化学和数学。”
云知杭挑眉,“看你像学文的。”
“不是,我学理。”
“那正好,我有个妹妹,今年上高一,数学成绩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