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到了冬天也会有雪山融水,流入热海,不需要操心行军水源问题。
有人是跟何昌期一样疑惑,但不想暴露自己这方面知识欠缺;
方重勇看着段秀实说道,用马鞭指了指热海的湖水。
这里的湖水不但不能灌溉农田,本地居民还要防着湖水倒灌,避免土地盐碱化!
内陆湖好啊,风平浪静,适合漕运。这个湖,前世资料上说最大水深可达数百米,平均水深两百多,在这里开航母都够用了!走一走运粮船,简直洒洒水。
如果热海是一个淡水湖,靠着修渠引湖水灌溉周边农田,开垦山坡梯田,以及发展渔业资源,还有热海冬天不结冰的特性。
本大使亲自领兵走北路,奔袭叶支城!”
方重勇三下两下就分配了军务,显示出他那强大的决策能力,遇事果断,指挥若定。
不过听到这话,王难得却又对方重勇抱拳行礼道:“节帅,让末将走北路吧。三军统帅,岂可行险。万一有事,群龙无首之下,难道大军无功而返么?”
“节帅,王将军所言甚是。若是他奔袭叶支城出了乱子,也只乱一军而已,节帅在南线主持大局,我们仍然有机会。
若是节帅奔袭遇险,三军将士失去指挥,岂不跟无头苍蝇一般乱窜?
到时间局面可就无法收拾了啊!”
何昌期也站出来劝说道。
“如此也好。王将军,五千兵马够不够?”
方重勇从谏如流,首肯了王难得的建议。
“回节帅,五千精兵足以。现在的突骑施,早已不复当年悍勇了。末将一刀砍一个!
若是拿不下叶支城,末将提头来见!”
王难得一脸激动的说道。战功就在眼前,不争功那还算丘八么?
听到对方表忠心,方重勇狡黠一笑,对身边的封常清吩咐道:“录事参军何在,给王将军写一个军令状,军中无戏言呐。拿不下叶支城,可就说不过去了哟!”
哈?
听到这话,不少人都幸灾乐祸的看向王难得,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王难得恨不得朝自己脸上狠狠扇几个大耳刮子!
都说祸从口出,还是在军中,怎么脑袋一热就开始装逼了呢!
此刻他后悔不迭,又没法把说出去的话收回来了,只好假装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看到封常清把写好的军令状递过来,王难得立刻在上面豪爽写上自己的名字,还按下手印。
这就叫输人不输阵,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签完军令状,王难得不忘在方重勇面前继续表忠心道:“请节帅放心,末将言出必行!”
“本大使要你的头做什么,我只要叶支城。
去吧,多带点水,但也要省着点用。
热海的水,牲畜可以饮用,饮马是没有问题的。其实此行没有你想得那么危险。”
方重勇摆了摆手说道。
很快,一万多人的大军,就分为两队人马,分别往热海沿岸南北两条路而去。
而段秀实则是根据方重勇的吩咐,在热海最东段的某处,建立了一处规模适中的渡口。然后命民夫一边从伊犁河谷搬运粮秣在此囤积,一面利用伊犁的木料修建漕船。
谁也没料到,方重勇会突发奇想,让安西远征军采用漕运的模式。
他们更没有想到的是,未来利用广袤的热海进行漕运,完美解决运粮到碎叶的问题。这一招,将前线唐军可以延伸的距离,又向前推进了不少,深刻影响了战争了进程。
……
秋风萧瑟,关中已然有了些许寒意。但是,感受到寒意,担忧寒冬到来的人,始终都只是普通百姓而已。
而长安城内的官宦子弟,世家勋贵,他们的日子过得与其他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们身上不缺锦绣绸缎,以及市面上逐渐多起来,从河西等地转运过来的棉花棉布。屋舍烧着地暖,手里揣着暖炉,嘴边吟诵诗篇,桌上煮着美酒,怀中搂着美人。
这些人的日子,永远都是诗情画意,充满了美好与享乐。
人间的苦难,向来都是远离他们的。
这其中,又以基哥为最。
此时此刻,他正在华清宫内的九龙汤中泡着温泉,四周的温度,如同江南的春季一般宜人。
梨园的乐师在远处奏乐,好似高山流水之音,令人惬意极了。
自从上次从长安兴庆宫,来到骊山北面的华清宫后,基哥就在这里常住,再也没有返回长安了。
而他日常办公所需的印信之物,也跟着一并带来。每次李林甫要汇报工作,都不得不从长安出发前往骊山,一来一回就是两天时间,非常麻烦。
不过基哥并不在乎臣子们来回跑动,反正被麻烦到的又不是他,有什么关系呢?
“圣人,鱼朝恩回来了。”
高力士弯着腰来到温泉池旁边,小声禀告道,生怕打扰了基哥的雅兴。
“快,快传!”
基哥哗啦一声从温泉池里站起身,整个人表现出来的兴奋与急切,压根制止不住!
完全是发自本心。
不一会,鱼朝恩来了,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似乎跃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