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站出来打破僵局说道。
王难得、段秀实等人皆是摇头叹息不语,想表达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寇可往,吾亦可往。这是一条季节性的道路,知道路线的胡商不在少数,每年十一月到次年二月这段时间可以走。
我们让他死,他就不能活!
在没有经过我们同意,在没有审判石国王子的罪孽,明刑正典的情况下,大食人居然杀了这个人。
这件事,要不再缓一缓吧?”
况且,大食人的使者,来得如此轻松如此迅速,而那位石国王子,也能从康国逃到乌浒河西岸的沙漠深处。
这是在挑战我们的权威!不可容忍!
我想,这便是大食人算计的地方。他们有诚意的话,可以把石国王子送回来,又怎么会先把这人给杀了呢?”
方重勇对众人解释道。
两国交兵,任何一点不起眼的事情,可能都暗藏着深刻的套路。大食人或者认为,由于金丝凯亚现在是方重勇的情妇,石国王子如果回来继位,极有可能改变立场,站在大唐这边。
到时候葱岭以西的局面,会对大食人很不利!
当然了,他们如果知道方重勇心中已经给这位王子判了死刑,无论如何也要将此人干掉。说不定真就把对方给放了也未可知。
只能说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便无法假设。
“西域人心未服,很多人都在担忧大食人卷土重来。
所以这些人都在看我们能不能打出去。如果能打出去,俘虏了大量人口、财帛、书籍等物返回石国,那么我们经略此地,就更有把握,会有更多的人主动与我们合作。
要想这里的人听我们说大道理,没有刀剑开路是不行的。
吾刀未尝不利也!”
说完,方重勇拔出疾风幻影刀,耍了个刀花比划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
何昌期拍了拍胸脯说道:“节帅,那我们再冲一波?”
“细细谋划,我们不是去送死的。这次只能轻装上阵,什么东西要带,什么不能带,都要事先准备好。
先散了吧,你们自己想想方略,私下里跟本节帅讲就行了。”
方重勇大手一挥宣布散会,他知道,一定会有很多人私底下献策的。
因为风浪越大,鱼越贵!
……
华山,被基哥认为是“本命山”,对其极为重视,每年都会给这里的道观拨钱修缮。华山最主要的宫观是西岳庙。该庙在华山下十里之处,华阴东五里。
但这个地方,显然不是李琩可以居住的,除非哪一天他登基为帝王还差不多。
不过西岳庙虽然不能住,却更可以住在他姑姑金仙公主的白云宫。这位基哥的同母妹妹,玉真公主的姐姐,十多年前就去世了,白云宫就一直空了下来。
李琩住进去之后,整天在华山的范围内活动,把自己打扮成一个道士,日子虽然无聊,倒也潇洒自在。
不是他不想读书,而是基哥吩咐过,要他“虔诚祈祷”。
实际上就是想把他当个废物养着。
李琩根本不在乎,或者说,来到华山,离开了那个囚笼一般的东宫,他反而自在了。
这天,李琩照例做完了“功课”,也就是去山下的西岳庙给基哥“祈福”。晚上回到白云宫的时候,程元振却悄悄的带了一个道士到李琩面前,然后守在别院内,不许任何人靠近。
看到眼前这位有些面善的中年“道士”,李琩疑惑的问:“敢问阁下是……”
“寿王真是贵人多忘事,当了太子,就不认识我这个曾经的刑部尚书和转运使了。”
那人对李琩行了一个拱手礼,这下李琩才认出来眼前之人到底是谁!
“韦坚!竟然是你!
你不是已经被流放岭南了么?
还有人说伱客死他乡了!”
李琩一脸惊骇,他万万没想到,已经被流放岭南的韦坚,居然还活着,而且居然回了关中!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因为以韦氏的关系网来说,庇护一个人太容易了,虽然让韦坚再次起复难如登天!
岭南那边山高皇帝远,找个死鬼替一下,人活着,旧身份消失,换个道士的新身份,对于手眼通天的京兆韦氏来说,简直不要太简单了!
“如今,韦某已经出家了,道号净天。太子也是道家的俗家弟子,还被天子软禁于此,形同出家。
你我不妨以道友相称,不论辈分。”
韦坚很是洒脱的说道。
这话李琩将信将疑,一个死里逃生,还参与过谋反的人,居然说自己出家了。
谁信啊!
可韦坚身上的那一身气质,看上去又确实像个道士。
“好吧,净天道友,你此番来找我,所谓何事呢?”
李琩有些无奈的问道。其实他已然猜到了对方的来意。
“太子,你是聪明人。
那一天你本有机会杀了天子,但是你没有,结果可把我们害惨了。”
韦坚一脸苦涩,过去这几年他过的什么日子,那当真是不堪回首。
“你们知道天子容不下我,所以来找我,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