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首。
于秀凝思索一阵后,还是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电报是陈明发出来的,翻译后的内容是:
鲸鱼撤离失败,已被捕,请示是否营救。
还利用?
于秀凝无语,心道:
所以张安平给日本人先把坑挖好,至于以后坑怎么埋日本人,那就看他心情了。
张安平闻言感慨,八年全面抗战,国军中像谭忠恕这样的人,确实不少啊!
他起身拍着谭忠恕的肩膀,认真道:“打仗的事,你定即可。我呢,打仗没啥天赋,但后勤我保证咱们的人不饿着肚子。”
张安平不答,反而问于秀凝:
“你说,这时候真正的卧底,应该做什么?”
“老祖宗传下来的老套路罢了。”张安平摆摆手,带着考究的意味问于秀凝:
“你觉得谁最可疑?”
声音很淡,听力极佳的刘瑾只听到了模糊的十几个字。
于秀凝很佩服张安平的这一手操作。
四个代表此时自然是无话可说了,纷纷向张安平认错。
她心道:老师果然是老师啊!和老师为敌,实在是……太悲剧了!
“预防意外,你最好把其他三个人嫌疑人也纳入透露消息的范围内,稳一手,明白吗?”
张安平听完,思索一阵后反问:
“这是本部需要考虑的事。”
再加一个副主任,还是特务处的高官!
这到底是日本人的特务委员会还是特务处的特务委员会啊!
张安平笑吟吟的看着于秀凝:“再考你一个问题,答案要是让我满意,你就能出师了,要是我不满意,你……还得当你的后勤组组长。”
“明白。”
“但你觉得能找到确切的证据吗?”
“假设你是内奸,你诬陷了陈默群,你觉得你是不是安全了?”
但思来想去,她怎么也想不出如何再利用内奸一把的方式。
“直接跑?你太小看内奸了吧!你不觉得这时候最适合救下陈默群吗?”
但有一条译后的电文就不一样了,日本人完全可以根据译后的电文对照加密的内容,一步步进行破译。
简单说,让别动队和少量的地主、富农打交道,这是可行的。
张安平寒声道:“为了这份情报,一个在特高课内部潜伏的兄弟被日本人抓了!你知道这名兄弟被抓后会有什么结局吗?”
“老师,我愿意做您的后勤组长。”于秀凝这一刻许忠义附体了。
张安平饶有兴趣的看着谭忠恕:
“老谭,别人都是揽权,没想到你是主动分权啊。别人都恨不得手里的兵越多越好,你竟严控数量——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我问你,陈默群是不是被诬陷的?”
张安平冷笑道:“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这件事你去和陆桥山协商,联手给日本人准备一份大礼。”
他是始终怀疑那个人就是张世豪。
她是知道老师的“计划”的,但没想到老师的计划是……
“如果明晚在上海的码头卸船,你觉得日本人会上当吗?”
“特别组?你是张长官的兵?”刘瑾很激动:“您一定见过张长官吧?能给我说说张长官的事吗?”
刘瑾咬牙,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道:
“年轻人,如果有实质性的证据,现在就不是拘捕,而是直接枪毙了!”张安平冷声道:“你觉得是证据重要,还是别动队上千人的性命重要?”
“那你们血口喷人了怎么办?”
于秀凝默然。
于秀凝惊喜异常道:
“是!”
“嗯,反间的事,也交给我。”
谭忠恕思考过这个问题,便道:“别动队的规模会始终控制在千人以下,不会增加组里的负担,其次,组里以后的补给,可以直接向中队一级提供。”
“是!”
张安平无语的望着徒弟。
特务委员会的正主任是她弟弟;
掌权的副主任是她的老师;
张安平笑了笑,拍了拍哨兵的肩膀,让哨兵让开,然后对这帮菜鸟军官们说道:
“还算聪明,知道什么叫警告——最好给我派几个代表出来谈话,我不习惯一个人跟乌泱泱一帮子人说话。”
别动队不是游击队。
“陈团长到底是不是内奸,本部会进行调查的。我的任务是不让军中留可疑分子存在!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的人冒死送出情报,今天鬼子就会出现在葫芦山!”
“我的弟兄,他担心整个别动队近千人遭劫,以暴露为代价传来的情报,我无动于衷吗?”
刘瑾很不满的道:
“于参谋,有什么事你不能光明正大的说?非要拉着我来这里?”
能钓到鱼纯粹是意外之喜——他的目的就是让这份电报的原文一字不漏的传回特高课。
原因嘛,当然是让特高课如获至宝的以此来破译密码了。
“嗯?为什么?”
张安平自然得配合,问:“有什么发现?”
事实上,他早就对下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