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认出了张安平,尽管四年来张安平的样貌变化很大,但还是被他认出来了。 四年前,正是张安平阻止了他联系郑亮的冒险行径——当组织确认张亮是特工总部的间谍后,岑庵衍又惊又怕,对张安平更是好奇。 可张安平出国后没有回归,他又因为神秘汇款不得不静默,便只能将此事装在心里。 可现在,张安平却乔装打扮后出现在了他身边。 为安全考虑,他只能装作不认识。 张安平当然明白岑庵衍是故意认不出自己的。 要取得地下工作者的信任,难度可不易。 幸好他早有准备。 他从包里掏出一叠汇款回单,一一摆在了桌上。 虽然都是英文,但岑庵衍还是一眼看出了这正是自己这四年来收到的所有汇款的回单。 岑庵衍震惊不已,但地下党的本能却让他满是怀疑,他一脸疑惑道:“你这是何意?” “岑老师,你应该确定了郑亮的特工身份了吧?” 岑庵衍继续疑惑:“你在说什么?郑亮?郑亮是……我想起来了,你说的郑亮是……” 这都不行? 地下党的警觉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高啊! 张安平无奈道掏出一本书:“岑老师,我记得最后那次见面时候,你拿的就是这本书吧?” “我最先汇的12笔钱的数字,第一个数字减7,第二个数字减1,第三个数字减加8,第四个数字加1,得出的数字两两一组,每组数字各加1——你在这本书上找找就有答案了。” 减7减1?加8加1? 71、81? 岑庵衍听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信了。 因为这两个数字对共产党人来说很有意义。 但他还是验证起来。 张安平一共汇了三十多笔钱,这些钱的数字他都铭记于心。 快速算出答案后,岑庵衍就翻书找了起来。 我、是、张、安、平、我、要、加、入、共、产、党! 面对得出的答案,岑庵衍最后一缕怀疑终于没了。 可岑庵衍马上更疑惑了——一个现在才堪堪20岁的学生,四年时间,哪来的近三十万美元? “岑老师,你是不是在惊讶这笔钱的来历?您放心好了,这钱呢是我在美国挣的——”张安平看出岑庵衍的疑惑,又将一张花旗银行的存单掏出来摆在桌上: “这是5万美刀,是我这段时间能抽出来的最大可动用资金了。” 岑庵衍难掩激动:“安平同学,你这是……” “我想说这是党费——不过我肯定不够格。”张安平自嘲笑道:“钱代表不了我的态度,但毕竟是我的心意。” 张安平说罢,掏出几张纸:“这份是我这些资金的来源说明——起家的资金是卖专利换来的,后面就是搞投资、开超级卖场。美国人那边有排华法案,直接信息是查不到我的,不过根据这个线索,你们应该能查到我身上。” “这是我目前的履历——在美国的履历也写到了,您可以看看。” “这是我的家庭成份表,我在国民政府中任职的亲戚都列举了,欢迎贵党摸查——总而言之一句话,我向往中国共产党,想和你一样成为她的一份子!” 张安平说到最后便严肃了起来。 他没说谎,但凡从后世过来的任何一个人,对加入这个伟大的组织都是充满了向往——缔造了新中国的前辈们,正是一群最最纯粹的人。 能和这样的人并肩而战,谁不愿意?! 岑庵衍能感受到张安平深深的诚意。 他粗粗扫了一眼张安平的亲属表,但看到一行字后却不由变得目瞪口呆。 表舅,姓戴名春风,现任JSWYH调查统计局二处处长。 此军统还不是日后著名的军统,只是捏合了党务调查科、复兴社特务处的一个统称。 但岑庵衍是地下党,又岂能不知那位的名头? 他瞠目结舌道:“你表舅他……” 地下党员的心理素质是极佳的,但当雷足够大的时候,依然能让他们失态。 就像现在的岑庵衍。 不等岑庵衍说完,张安平就郑重其事道:“是的。” 岑庵衍心中天雷滚滚。 那位的外甥啊,居然主动投靠我党来了! 强按捺下心中的震惊,岑庵衍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