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党务处手里没了,党务处要是不给个“说法”,这事能完吗? 张安平听出了吴敬中的言外之意,点头道:“没问题。” 郑耀先自然也没意见——他其实特好奇,地下党是怎么解决掉这个叛徒的。 要知道上线陆汉卿前天才给他任务,让他收集有关范正仁的信息。 他这边还没探清情况,没想到组织上就已经解决了叛徒。 …… 范正仁居住的小院。 一群党务处的特务已经将小院周边团团围住,负责安保的17名特务垂头丧气的站成一排,正在被自己人挨个问询。 而才赶来没多久的徐处长,正在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等着警局的法医。 外面突然传来喧哗的声音。 “怎么回事?”徐处长一脸不悦的问身边的秘书。 秘书火急火燎的跑出去,几秒后就一脸古怪的进来了,小跑到徐处长身边,俯身道: “张——瘟神来了!” 徐处长本就黑着的脸更黑了。 他这个党务处的处长才知道消息没多久,特务处的瘟神就来了? 他怒道:“给瘟神报信的人还没揪出来?” 秘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是揪出来的话,瘟神能过来吗? 秘书顿了顿请示:“处座,要不我让人把他挡在外面?” 挡外面? 徐处长意动,随后怒道:“他不过是特务处一个小小的中尉,我用得着躲他吗?让他进来!我倒是要看看戴春风是怎么教育晚辈的!” 徐处长当然不在乎张安平。 但问题是他有些迷信啊! 或者说国民政府的官员基本上都是上行下效,对迷信这一套挺当回事——自从见到张安平起,顺风顺水的党务处就走了霉运,所以徐处长才讨厌见到张安平。 这不意味着徐处长可以任由张安平放肆! 院外,张安平正在故意和党务处的特务嚷嚷。 “范正仁关系着我手上的案子,他死了我有权利了解情况!” 党务处这边的特务也是无奈,要不是上命,他怎么可能挡瘟神? 可上命在身,他只能硬着头皮挡人,面对张安平的说辞只能保持我是依命行事的状态。 好在他没挡多久,处座的秘书就匆匆出来示意他放人进去。 特务松了口气,赶紧躲到一边,生怕沾染到霉运。 郑耀先忍笑。 张安平这家伙是真的行,折磨的党务处都怂成这样了! 张安平瞪了眼躲瘟神似的特务后,跨步迈入昨晚光临过的院子,看到院子里大马金刀似的坐着的徐处长后,毕恭毕敬的敬礼: “徐处长好,我是听闻范正仁死了,所以有些失态。” 态度不错,但话里藏针。 徐处长冷哼一声:“戴春风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吗?我党务处的事,你们特务处一个小小的中尉就敢跑来关心?手伸的不短啊!就不怕被人砍断爪子吗?” “主要是范正仁跟我目前处理的案子有关。” “哼!”徐处长冷哼,心道: 就知道会是这套说辞! 他现在万分后悔当初听了田湖的话,把范正仁和共党尹黎明交给了特务处,要是没有听信田湖的话,今天怎么可能让特务处的小鬼上门? 徐处长不再理会张安平。 还是那句话,张安平还是不够资格和他说话,要不是张安平是戴春风的外甥,就冲张安平说的这几句话,徐处长就敢替特务处收拾——可惜说话的人是张安平,上次就在运输大队在那里挂过号了,又是戴春风的外甥,他没法计较。 张安平自然也知道自己分量不足的情况,对此也不生气,看徐处长不搭理自己,便朝郑耀先使了个眼色,郑耀先会意,两人悄悄退了一边,绕道去了党务处严加看守的屋子。 徐处长冷眼看着并未作声,等看到张安平和郑耀先摸进范正仁死掉的屋子后,交代秘书道: “让人看住他们,别让他们破坏现场!” 张安平自然不可能破坏现场。 他进入以后“认真”打量起来,观察一阵后开口说道: “绝对是熟人作案!” “人死在床下,床上布置的被子没有被揭开,说明凶手是直接冲着范正仁所在的床底下来的——只有知道范正仁这个习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