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平也是早有定计。 他要一石三鸟。 第一鸟,立威。 不是上海特别组立威,而是自己立威。 学员们信他、服他、怕他,一则是因为自己是老师、又是特别组副组长,二则呢是因为他的传说。 但传说终究是非亲眼所见,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淡化——而作为特别组的副组长,他必须要让手下无条件相信他。 所以他打算借此事件加深学员们对他的敬畏。 很多帮会老大喜怒无常,是真的性格所致? 不,就是为了威字! 第二鸟,便是让学员们涨涨见识。 相比全面抗战爆发后敌后生涯,现在这个还真是小场面。 第三鸟,则是为了钱。 他有钱,但上海特别组没钱啊! 自己的钱不能投进去,那就得想办法给特别组开辟财源——有什么财源是比私盐更赚钱的? 有…… 贩卖鸦片、吗啡。 但那玩意张安平不会沾,而现在特别组体量又不大的情况下,走私也不好弄,所以他早就盯上了私盐这条线。 即便没有刘凤奇傻乎乎撞枪口这回事,他也得想办法分羹——至于全吃下,那是不可能的。 几乎等同于在大路上设卡收费,这身后必然有庞大的利益网,他要是敢独吞,第二天就得滚回南京。 要是滚不回去,估计人就得留下了。 但如果只是分一杯羹,且不动那帮贪得无厌的权贵的蛋糕,对方只要知道自己不好惹,是不会冒着得罪特务处的风险和自己对抗的。 当然,如果是真正顶级的权贵,张安平就得夹着尾巴了——可真正的顶级权贵,是看不上这种苦哈哈的钱。 人家干的是卖国或者发国难的买卖,这点苦哈哈的钱,他们看不上。 张安平在村外观察了一阵后,心里越发有底了。 里面的帮会武装看上去气势不错,但本质上还是乌合之众,真正无组织无纪律。 这种乌合之众,给他二十个精兵,张安平有信心将他们打的他妈都认不出来。 在周围观察到将近一点,张安平折回汇合点。 他扫了眼到场的人数,心里暗道: 许忠义啊许忠义,难怪你会成为那种明知你是共党却无可奈何的高端选手,实在是你丫揣摩人心的功夫了得啊! 李伯涵却没眼色,看C组没到,居然上眼药道:“老师,C组没到。” “让他们吃屁去!咱们吃香喝辣——左秋明,你们组分成两部,去村子左右埋伏下来,听到村子里手枪连响三声后往村子边上丢手榴弹,记住,尽量不要伤人,这村子里除了帮会武装份子,平头老百姓挺多。” “是!”左秋明领命。 “薛景宗,夏士林,你们两组人一前一后呆村子前后,里面的连响三声枪响后,就向村子里用冲锋枪射击,尽量不要伤人。” “是!” “李伯涵,你们组就跟我走吧。” “是!” 李伯涵应是,却不知道张安平打什么主意,当他看到张安平打算名目张胆的带他们拜访后,李伯涵不由心惊胆战,小声说: “老师,车上有炸药,要不我往身上绑一些炸药?到时候他们投鼠忌器,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张安平笑道: “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 李伯涵一肃:“学生是特务处情报人员!” “对啊,你是国民政府的情报人员,干吗想着和一帮乌合之众兑命?他们,不配!” 李伯涵闻言激动不已,生出了为老师上刀山下油锅的慷慨心情。 张安平带着B组的五人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村口。 立马有岗哨端着中正式直指一行人,喝道: “什么人?” “找刘老板和气生财的——告诉刘老板,上海济安堂张安平,特来拜会!” 济安堂当然是胡编的,但刘凤奇这边是私盐的“终点、起点”,上门做生意的向来不少,对方也没怀疑,只是命一行人候着,然后遣人进去汇报。 张安平身后的五人都非常紧张。 他们是找碴来了,现在孤军入虎口,不紧张才怪。 就连听到张安平喊找刘老板和气生财的这句话都没反应——因为他们只顾着手摁在怀里的武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