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宫廷玉液酒人家没喝够,冈本先生今天是不是再给人家……”
姜思安先是疑惑,但后面的三十美元、二十美元和宫廷玉液酒,却分明是一个清晰的提醒,他马上笑道:“这个好说——许桑,咱们的事,要不日后再说?”
许忠义暗呸一声,心道:
姜思安,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姜思安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你丫给我等着,我一定要找老师打小报告!
虽然心里诽谤,但许忠义面上却一副男人都懂的笑:
“冈本先生,春宵一刻值千金,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您忙!我先走了!”
许忠义狗腿似的离开。
张安平笑眯眯的坐到了姜思安面前,姜思安却收起了送走许忠义时候的笑,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他的接头人只有张安平,哪怕和许忠义是师兄弟,两人都彼此知道底细,见面后也绝口不提卧底之事。
而此时这个女子,却知道三万美元、两万美元之事,还知道紧急的联络暗语【宫廷玉液酒】——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他可能要做出辣手摧花之举了。
许是感到了他的杀意,女子突然笑了起来,紧接着声音慢慢变粗。
姜思安直觉古怪,怎么这个声音这么熟悉?
“冈本平次先生,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熟悉的声音从女子口中发出,姜思安一个激灵,好悬瘫倒在地。
“老、老师?”
“嘘!隔墙有耳!”
张安平用原声说道。
姜思安三观大受冲击。
“老师?真的是你?”
姜思安小心翼翼的确认。
“你觉得呢?”
好吧,真的是老师。
可……
看着眼前这个头牌级的美丽女子,姜思安依然有种做梦的感觉。
太夸张了!
虽然知道老师的化妆术很厉害,可厉害到这一步,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
“说正事,你说说你怎么认识藤田芳政的?”
听到张安平这般说,姜思安立刻坐定,一五一十道:
“南洋时候我和‘前身’(从美国以冈本平次身份坐船的替身)交接结束,上船后没多久,他就上船了。”
“我是无意中听到有人唤他大佐,才知道这人是日军方面的人。”
“后来在抵达上海离港时候,我导演了一出戏……”
姜思安巴拉巴拉的解释起来。
他被藤田芳政救了以后,就跟着藤田芳政来到了虹口。
期间碰到黑龙会因组织护卫队募捐,看募捐到的金额极小,姜思安便将三分之一的身家捐了出去,并大骂虹口的同胞小气。
(虹口日侨:小气你大爷,捐过一次了有木有!)
这些行为被藤田芳政看在眼里,最终收下了这个拳拳赤子之心的学生。
一万美元是个很大的数字,藤田芳政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人花一万美元来立人设。
所以才轻易上当。
当然,这也和姜思安(冈本平次)对中国人的“苦大仇深”有关。
“不错。”张安平并没有说自己亲眼所见,夸奖一句后,低声问:“你对藤田芳政具体的身份有了解吗?”
“有!他之前是奉天特务机关机关长的副手,前不久被任命为上海方面的总情报官。你上次见到的那个女的,南田洋子,是日本驻上海总领事馆特高课的新任课长。”
“对了,藤田和南田这两个家伙,好像在谋划一件事,我无意中听到过几个字,应该是‘鸟工作’。”
姜思安用日语重复了鸟工作这三个字。
鸟工作?
在日本谍报系统中,邀请中国知名人物出面带头亲日、投日的计划,叫【鸟工作】。
“这件事你不要刺探,你注意下另外一件事。”
张安平神色凝重道:“日本人提出了一个秘密换俘计划,他们想要我手里的43名日本间谍。”
“他们之所以能掌握信息,是因为监狱被渗透导致信息泄露,我怀疑这件事幕后的推手就是藤田芳政和南田洋子,”
“我们有三天的时间,三天内,我们要搞清楚日本人提出换俘的真正原因。”
“是!”
“时间不能太久,我先走了,以后你如果找我,可以通过许忠义,他是值得信任的。”
“学生明白——老师,要不,您再待一阵?”
张安平似笑非笑道:“你这体格,时间太久了不好——我补下妆就走。”
说着他从手袋中掏出了化妆用具,简单的画了画后,就是一副春潮过后的样子,看得姜思安眼睛都直了。
张安平慵懒的起身要走,姜思安幽怨的看着自家老师。
“都二十分钟了,以后你万一达不成这个时间呢?”
张安平的飙车让姜思安生出了欺师灭祖的心思。
……
从虹口回到秘密小屋后,张安平卸掉了女装,换回了张世豪的身份。
这一次,他要去龙华监狱。
特别组所抓的日谍,都安置在隶属于警备司令部的龙华监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