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据点。
张安平一脸肃然的盯着虹口的地图。
地图的某个点,照映的现实的话,一场伏击正在展开。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地图。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于秀凝快速的接起电话。
十多秒后,于秀凝放下电话,飞快的说道:
“老师,观察哨传来消息,伏击成功!目测至少有三十名日本人被击倒!目前行动队已经撤离!”
张安平对战果不置可否,反而追问:“日本侨民护卫队围上来吗?”
于秀凝凝重道:“在抵达前行动队已经分组撤离!但情况不太妙,围过来的护卫队很多。”
张安平闻言不语,心却极其的沉重。
行动队在虹口的行动,用后世的话讲,叫斩首行动。
为了保证行动队的安全,张安平做了尽可能多的准备工作——情报支持、安全屋据点、撤退路线、掩护的狙击手等等,但这毕竟是在狼窝里,他们能安全、隐秘的撤入安全屋吗?
……
整个行动队,在完成了快速的伏击、快速撤离后,分组继续撤离。
分散的小组,期间和围追堵截而来的侨民护卫队发生了多次的交火,混乱中,甚至还引动了几支侨民护卫队之间的火拼。
但日本的侨民护卫队的数量太多了,好几个小组被死死的咬住,根本没有机会甩掉追兵。
无法甩掉追兵,他们便无法进入安全屋,否则被日本人发现,只有死路一条。
虽然张安平没有预料到行动队会逮到这般的好机会,但在布置行动队的时候,他就在虹口悄然布置了后手——八名自集训队毕业的一期狙击手就分散隐匿在虹口。
按照最初的计划,行动队各个小组完成刺杀后,撤离中如果有追兵,这些狙击手将负责阻击,给刺杀小组争取撤离时间,狙击手完成阻击后,将就近撤回安全屋或者藏身点。
但刺杀计划变成了伏击,且取得了比预想中更辉煌的战绩。
可行动队却也因此暴露在了更多日本侨民护卫队的眼皮子底下,仅仅这八名狙击手,在满是侨民护卫队的虹口,很难起到决定性的掩护作用。
仅有两个小组在狙击手的掩护帮助下,安然的撤入了安全屋隐蔽,其他六个小组,虽然有狙击手的帮助,但并不具备直接撤入安全屋的条件。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继续兜圈子,希望能甩掉追兵。
可这里是日本人聚集的虹口,错过了最佳的时间,他们想安全的撤入,太难太难了!
陆桥山小组。
负责探路的队员一脸焦急的撤回来汇报:“组长,前面有一队敌人堵过来了!”
陆桥山神色一紧:“多少人?”
“最少十七八个!”
听到这个数字,陆桥山的心沉了下去。
他的行动小组就区区六个人,现在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怎么办?
他一咬牙,指着两名挂彩的队员,狠声道:“你们两个断后!”
两名负伤的队员闻言失神一瞬,后面至少两队三十个以上的敌人,断后和送死没有区别。
可两人也知道,负伤的他们行动不便,关键时候就是弃子。
一人道:
“组长,告诉老师,我孙文贵没丢他的脸!”
“好兄弟!我永远不会忘了你们!”
陆桥山激动的朝说话的同伴说完后,发狠道:“兄弟们,冲!冲过去以后就分头跑!能跑一个算一个!要是跑不掉了,那就多带几个小鬼子下地狱!”
“是!”
齐思远小组。
一名战友在刚才撤离中被鬼子击中,齐思远想扛着负伤的兄弟跑,但负伤的战士却一把推开齐思远,吼道:“组长,快走啊!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齐思远知道这不是矫情的时候,咬牙道:“兄弟,党国会记得你的!”
战士露出带血的笑容:
“告诉老师,我相信他说的话!中国必胜!”
齐思远含泪转身就跑。
半分钟后,一声轰隆的爆炸让齐思远的心抽了起来。
齐思远带剩下的三名兄弟狂奔,在拐过一个弯后,子弹噼里啪啦的打了过来,齐思远眼疾手快,一把将冲到最前面的组员拉了回来,才没有让只剩四人的小组减员。
齐思远见此路不通,只能下令折返:“这边走!”
赶在后面的追兵追来前,他带着战友跑进了另一巷口。
可负伤的战友用生命换来的时间优势消失殆尽了!
一名组员知道不甩掉追兵,他们是无法进入安全屋的,在进入巷口后,刻意放慢了速度,和战友拉开了十多米后,他喊道:
“齐公子,告诉伱表妹,我喜欢过她!”
齐思远驻步回头,却看到自己的战友已经转身再度扑向了巷口。
看到这一幕,齐思远愤怒的大吼:
“混蛋!回来啊!”
但战友却坚决的不曾回头。
“组长,快走!”
剩下的两名战友折返拉上齐思远,三人远去没多久,连天的枪声在响了半分钟后戛然而止。
战友用生命为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