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贝试图反抗,但反抗无果。
这个附着在炼金雕像上言灵·戒律,竟然能将他这般强大的血统都给压制住,完全无法施展言灵。
最过分的是,这玩意儿似乎还有友军识别系统,他赤手空拳只能肉搏,恺撒路明非他们却半点不受影响。
哪怕他想要给几个小年轻展示一下自己不显山不露水的拳脚功夫,却也被年少力壮的恺撒给揍得找不着北。
原本芬格尔也想上去踹两脚,可看着恺撒那动不动就朝脸上和下三路招呼的拳头,还是放弃了那点小心思。
他怕被打嗨了的恺撒误伤。
就这么被单方面痛殴了好一会儿,庞贝跟失去梦想的咸鱼一样瘫在画室地板上,鼻青脸肿的脸上再也看不出半点花花公子的潇洒与不羁。
庞贝现在的心情就是后悔,十分的后悔,当初他继续在外边花天酒地多好,为什么要闲着没事儿跑回来,这下被堵了个正着,想跑怕是都没地方跑了。
“咱们该不会找错人了吧?”路明非看着大字型躺在地上怀疑人生的庞贝,凑到楚子航耳边窃窃私语。
他俩可是在尼伯龙根见过奥丁的,那会儿他身披暗金铠甲骑着八足骏马,要多气派有多气派。
虽然被老夏头拆的七零八落还给重组了,但经历东京屠龙之旅后,他们也都意识到那个奥丁分身还真不是一般的强。
可为什么庞贝这個摆在明面上吸引注意力的家伙,表现的会这么拉胯?
是因为没有戴面具吗?
对此,楚子航也无法给予一个合理的解释,只能看接下来的审问。
而面对恺撒从兜里摸出的龙息辣椒素,庞贝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残酷的现实,直接把“自己”给卖了个一干二净。
庞贝并不是正主,也不是分身,他只是一个被制造出来掌控加图索家族的克隆体,身上寄宿了属于奥丁的力量。
真正的奥丁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掌控着一切。
“真的,我代号色欲,像我这样的克隆体还有十三个,分别对应七宗罪和七美德。”庞贝满嘴跑火车,说着无凭无据的话:
“加图索家族只是我们暴露出来的冰山一角,整个世界其实一直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就算今天我死了,也会有一个新的色欲登场,替我把全世界没玩过的女人玩一遍。”
“他在撒谎!”芬格尔把显而易见的事实无情揭露,而后从兜里摸出一瓶绿油油的口服液交给恺撒:
“这玩意儿是一种强效吐真剂,由当代最杰出的炼金大师尼古拉斯·弗拉梅尔炼制,其名为洛基の眼泪。
只要喝了它,即便是像谎言与诡计之神洛基那样的超级大骗子,也无法违逆药效,会把一切如实招来。”
芬格尔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怪异,似乎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记忆。
如无意外的话,应该是回想起了在洛基の眼泪的研制途中,被当做小白鼠试药的惨痛经历。
这玩意儿喝下去问啥答啥,黑历史都不用别人挖,问一下就自己往出倒了。
“还有这好东西?”恺撒接过以后瞅了两眼,半点没怀疑直接掐住庞贝的脸颊,强行掰开他的嘴巴灌了进去。
强效吐真剂的效果可谓是立竿见影,几乎在庞贝咽下的瞬间,他那双碧蓝色的眸子就被染成了绿色。
望着那双略显呆滞的绿色双眸,恺撒双眸微眯,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告诉我,当年我妈究竟是怎么死的?”
对恺撒来说,最令他难以释怀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母亲的死。
因为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所以他想方设法变强,试图脱离家族的束缚,站在与那些老怪物平等甚至更高的地位。
陷入有问必答状态的庞贝没有半分迟疑,肿成猪头的脸上不带多余表情,声音如机械般冷淡:
“古尔薇格察觉到了我们的计划,并试图将你带离加图索家,这是不被允许的禁忌,所以她必须死。”
此言一出,恺撒眼中流露出彻骨的寒意,若非理智一再告诉他要冷静,或许他这时候已经掐着庞贝的脖子将他拎起来,愤怒地质问他究竟把自己的母亲当成了什么。
想到那个死前看不见听不见,一直被无尽的黑暗和死寂笼罩的女人,在他面前一步一步迈向死亡。
而他能做的就是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的温度一点一点降低,无论他用手掌还是眼泪也无法捂热,恺撒便感觉自己体内的龙血在沸腾。
黄金瞳悄无声息点亮,仿若有岩浆流淌的眸子倒映着地上那个满脸木然的男人,似是要将他放在烈火上炙烤:
“是谁下的命令,让她如此痛苦不安的死去。”
“家族元老会。”
“加图索的计划是什么,她为什么要带我离开加图索家?”恺撒的目光冷漠的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这个问题似乎关乎到某件最重要最核心的事,庞贝木然的脸上竟然显露出几分抗拒挣扎之色,但在强效吐真剂的作用下,仍旧是结结巴巴地吐出了恺撒想要知道的答案:
“恺撒·加图索,是……最重要的……实验体,承载……的容器,成为……新王……”
话语断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