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了。 不爱了。 唐俏儿不能骗自己,哪怕说出这三个字的瞬间,她的心还是隐隐传来真实的痛感。 只是她习惯这种痛了,过去嫁给沈惊觉的三年里,这种切肤之痛比这个男人陪伴自己还要多,她早就习惯了。 “沈惊觉,你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你还妄想着……我会留在原地等你吗?” 唐俏儿微眯着美眸,眸光脆弱欲碎,她很少有这样柔软的时刻,看着令人无比心疼,“我爱了十三年了……人生有几个十三年啊…… 爱不动了……真的爱不动了,也怕了你了。” 不光怕了你,我还怕惨了所谓爱情。 强烈的剧痛仿佛刺穿了沈惊觉的胸膛,泛白的唇嗫喏着,所有如洪水猛兽般的情绪堵在喉咙里,简直喘不上气了。 他愕然发现,自己卑劣到了极点。 一场有名无实的婚姻,他不仅耽误了她,还差点把她整个人都毁了。 “唐俏儿……你说的是真心话吗?”沈惊觉不肯死心,明知会自取其辱,却还是追问。 “是啊,我唐俏儿对你……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唐俏儿轻轻笑了一声,云淡风轻得让他心悸,“当初我说我爱你是真的,说不想离婚是真的,为你流的眼泪也是真的…… 所以我说,我不爱你了,自然也是真心话。” “唐俏 儿……” 沈惊觉眼眶猩红,再度攥住她的手,明明发着高烧,可这手却冷得像握着一块坚冰。 捂不热了。 “沈惊觉,我很感谢你这次救了我的性命……你又救了我一次,算是我唐俏儿欠了你一回。 以后,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我会还你这个人情的。”唐俏儿张口就是疏离的语调,生分的言辞。 明摆着就是这次之后,也不希望再跟他扯上任何关系了。 沈惊觉还想说点什么,可唐俏儿已经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清丽如玉的小脸红彤彤的,长睫翕动,秀额薄汗密布,在他怀里睡着的样子,足像只恬静可爱的小白兔。 男人喉咙一滚,心跳怦怦然,情不自禁地搂她更深。 曾经,他有无数个机会这样做。 现在,他却只能将这难得的独处时间,珍惜再珍惜。 自作孽啊,沈惊觉。 对讲机已经无法与任何人取得联络,手机也没有任何信号了。 虽然,沈惊觉打心底希望能够和唐俏儿有更多在一起的时间,但她现在正发着高烧,如果这样耽搁一夜,她很有可能烧出其他并发症。 沈惊觉心里慌得很,不断地用手掌试探她滚烫的体温。 为她,心神难宁。 除了想方设法为唐俏儿降温,他还得想办法发出信号,让直升机和护林队尽快找到他们! 最终,沈惊觉冒雨出去找了很久才找到了干树枝,利用在部队时学到的熟练的野外生存技巧成功生火。 他在洞口生了一堆火,用来作为求救信号。又在洞内生火,给唐俏儿取暖。 橘红色的火光在小女人巴掌大的小脸上,安谧又静好,衬得她雪肌柔光若腻,不点而赤。 沈惊觉眼神渐深,与火焰一样炙热的目光在她脸庞上轻勾描绘。 “惊觉……” 倏然,唐俏儿神思恍惚地轻启干涸的唇,梦呓了一声男人的名字。 “唐俏儿,我在。” 沈惊觉目光炽热,单膝跪在她面前,“暖一些了吗?” “沈惊觉……你是个……大混蛋!”唐俏儿闭着双眼哼哼着,梦魇了。 脏脏的手做着梦都不老实,扬起“小马蹄”,啪地一声,就给了沈惊觉一巴掌。 不疼,一只小病猫能有多大力气。 沈惊觉哭笑不得,连做梦都不忘了骂他,看来他带给她的伤害,真的要他拿一生来修复了。 一生…… 他竟然开始,梦想着能够用一生补偿她,守护她了吗? 难道,他……喜欢上她了? 思绪至此,沈惊觉心脏一阵狂跳,他不受控地俯下身,将她软若无骨的身体圈入怀中,温热的唇瓣吻上她的唇。 “唔……”唐俏儿喉咙里发出绵绵的嘤咛,勾红了他的眼尖。 四瓣红唇紧紧相连,他眸光迷离,吻得越来越深。 唐俏儿闭着眼睛,沈惊觉也闭上了眼眸。 一切依赖于身心最原始的本能,他只想抱着她,吻着她,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