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觉像是整个灵魂都狠狠地颠覆了一样,心脏抽搐地发出剧烈欲碎的痛感。 他为她做过什么…… 很多呢。 比如他从没有向她求过婚,别的妻子有的她从未曾拥有; 比如新婚夜把她独自丢在婚房,去别院入睡; 比如从不曾陪她共度过任何一个节日,从不曾送过她任何礼物; 比如那年爷爷和她发成了车祸,他竟然都没能第一时间,赶赴她身边…… 但这些一切的一切,加在一起,都没有一件事来得令她痛心疾首。 那就是,在唐俏儿最好的年华,最爱他的时候,他的心里,却装着别人。 沈惊觉一双漂亮惊人的桃花眸红得像染了血,他用力攥紧唐俏儿软绵绵的小手,呼吸滞重地摁在胸口上。 他好后悔。 后悔的人,都是输家。 “沈惊觉,我妹妹为了付出太多,牺牲太多了。” 白尘燃和唐樾一样,也是清楚知道小妹这十三年来是怎么走过来的,稍稍回想都心痛如绞,“你知不知道,俏俏曾因为你险些丧命!她为了追逐你……” “白尘燃,别说了!”唐樾眉宇紧拢,厉声打断了他。 白尘燃硬生生把后半截话噎了回去,却愤懑不甘地攥住了拳。 真想给沈惊觉这个孽畜一拳啊,想疯 了! 但他到底没有老四能动手就不哔哔的魄力,这些年位极人臣,他褪去了年轻人的冲动,更添理智和冷静。 只有俏俏,才能让他心绪大乱,唤醒一身血性。 “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沈惊觉心口一刺,只觉唐俏儿还有更大的秘密瞒着他,层层疑云缠缚着他沉重搏动的心脏,“你说唐俏儿险些为我丧命?什么时候,你告诉我什么时候的事?!” “沈总。” 唐樾眉宇阴沉,寒声开口,“你和我妹妹,恩怨情仇,都是过去式了。俏俏不想再提,我们也不会再追究。你们之前的纠葛,到此为止。 但,如果从现在开始,你还追着俏俏不放,还要来打扰俏俏。那就不要怪我,对你下死手。” 白尘燃愤恨的话语也接踵而至,“沈惊觉,如果你还对俏俏有一点情分,就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 你已经害苦了她,你还想让她这辈子都扑在你身上,毁在你手里吗?曾经把她弃之如履的你,配和她在一起吗?!” 唐俏儿被大哥三哥火速送往医院。 这件事,唐樾没有对外声张,且直升机是从黎城调过来的,唐万霆那边还不知道情况。 否则,若唐董得知宝贝女儿险些命丧山谷,估计会把整个盛 京颠覆! 就像唐俏儿身上有磁极一样,这一路,下了直升机,沈惊觉也没有离开,而是一直跟随着唐樾和白尘燃。 送她进了急救室,眼睁睁看着她被推出来,又转入普通病房。 他悬着的心,才慢慢落到实处。 “沈惊觉,你自己说过什么自己不知道吗?你说了到了医院你就滚,你怎么还不滚?!”白尘燃高健挺拔的身躯挡在病房门外,忍无可忍地叱问。 “等她醒来,我就走。”沈惊觉脸色苍白地挺立在他面前。 哪怕有些得寸进尺,恬不知耻,他也认了。 真应了韩羡那句话了,如今他和唐俏儿之间,已经无缘。 唯一的机会,可能真就只有他犯贱了。 “沈惊觉!你不要脸!”白尘燃多有涵养的人,被他气得都要骂街了。 沈惊觉岿然不动,欣然领受这句话。 听太多了,他适应了。 “沈总,俏俏和我三弟很久没见过面了。” 唐樾沉着脸走过来,轻描淡写地道,“与其见你,我想她应该更想见到的,是她的三哥。 你在这里,不但打扰俏俏养病,也妨碍她和我们团聚。 现在俏俏和家人在一起,你没有理由不放心,也没有理由再守在这里。所以,请回吧。” 唐樾眼神无波,语调低 平,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起伏。 可沈惊觉却觉得,这男人字字句句都如刀枪利刃,悉数扎透了他的心,全身的血都要被放干了。 …… 门外,暴雨停歇,天色蒙蒙亮起,如忧郁而落寞的蓝色丝绒。 沈惊觉手里拿着湿透的外套,脚步滞重地往外走。 那外套上,仿佛还留有唐俏儿身体的余温,他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