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儿最终被谢政龙安排,让谢晋寰送回家去了。 沈惊觉推着沈南淮的轮椅往停车场方向走,霍昭昭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跟屁虫一样,讨嫌得很。 “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沈惊觉猛地驻足,头也不回地问。 这冷不丁晃了一下子,霍昭昭差点儿没撞在沈惊觉身上,晃了个丑陋的大趔趄。 “二、二哥哥,我想跟你送爷爷回家。” 霍昭昭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爷爷刚从医院回去,肯定有许多需要照顾的地方,我想帮你……” “帮?你能做什么?”沈惊觉毫不客气地反问。 霍昭昭:“……” “我看着你长大的,霍夫人和你哥怎么护着你我都看在眼里。你一双手连一点泥都没沾过,你能干什么?”沈惊觉冷冷启唇,一点颜面不给。 “二哥哥,我……” “爷爷需要的人是谁,你心里有数。” 沈惊觉想起唐俏儿,心尖一紧,低敛长睫,“你有这份心,还是回去孝敬霍董吧。” 说完,他推着沈南淮离开。 霍昭昭被丢在原地,憋得满脸通红,风中凌乱。 回去的路上,司机开车,徐秘书押车,沈惊觉和爷爷坐在后排。 车厢里暖风开得很足,可老爷子一张扳着的冷脸,仍然让车里的人觉得置身冰窖。 沈惊觉知道爷爷很生气。 可他与唐俏儿,离婚是事实,无法融合的矛盾,也是事实。 他不顾一切地追求她,那样的用心之至,甚至豁出性命,却换不来她对自己的一点信任。 单方面的付出,他不怕,他只是怕,她从来都没信过他。 好不容易到了掬月湾的别墅,沈惊觉下车帮徐秘书准备好轮椅,想扶着沈南淮坐下。 “我不坐轮椅,老子又不是残废,为什么要做轮椅?” 沈南淮不耐烦地把沈惊觉划拉到一旁,吩咐徐秘书: “老徐,把我拐杖拿来。” 很快,徐秘书拿了拐杖过来。 沈南淮接过拐杖,抿紧苍白干燥的唇,二话不说抡起胳膊就冲沈惊觉的脊背打去! 徐秘书:“!” 嘭——! 重重地一声,沈惊觉感到后背传来一阵闷痛,皱紧了眉心。 “没长心的臭小子!你活着干嘛啊?!你死了得了!” 沈南淮说着又往他身上打了一棍子,怒不可遏,“小小多好的姑娘啊!好不容易你们俩的关系才有一点缓和……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你为什么要把她往外推?!你脑子被屎堵了吗?!” 沈惊觉俊容在冷溶溶的月色里显得格外清冷落寞,咬牙忍着爷爷的打骂。 “你是瞎吗你看不出来谢家那小子对小小很上心吗?你看不出来他们现在走得很近吗?你看不出来谢政龙想让小小做他家儿媳妇吗?!” 沈南淮灵魂三问,听着很想素质三连,“你和那个霍家丫头不清不楚,即便你是被冤的,但你应该极力跟小小解释、表现自己的诚意! 越是这个时候,你越该牢牢抓住小小的手!任外面说什么,霍家那群山猫走兽怎么起幺蛾子,你都不该松开她的手!” 您以为,我想吗? 您以为,我愿意眼睁睁看着她和谢晋寰在一起,却什么都做不了吗? “爷爷,话是我说的,事是我做的。您打吧。” 沈惊觉双拳紧紧握着,眼眶通红,“您打完,骂完,就早些休息。 然后,就把我和小小曾经的种种,放下吧。” “放下……你让我放下?!那你干嘛去?你要去娶霍家那不正经的丫头嘛?!”沈南淮气得脑袋嗡嗡的,徐秘书的搀扶下才站得稳。 “一定要结婚吗?我结过一次,足够了。我可以一生不婚,我也对传宗接代没有任何兴趣,也不喜欢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沈惊觉说出 这句话,感觉每个字都在扎自己的心。 他也不是不喜欢孩子,只是如果不能跟自己爱的女人生孩子,孩子的存在于他就没有特别的意义。 不是爱情的结晶,他也无法保证自己对孩子百分百地付出父爱,那样对孩子,也不公平。 “那么好的女孩我为什么要放下她?!除非我眼睛闭上了,否则她永远是我的亲人,永远是我的准孙媳妇!” 沈南淮红着眼睛红,痛心疾首地用拐杖杵地,“也许小小对你只是一个你喜欢的女人……可是对于我她不但是孝顺的孩子,也是我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