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连长在小桥旁拎水,看半程急三火四地往山下跑,就问,“陈大猪官,你干啥去?”
实际上半程内心里最不愿意让别人给他起外号,特别是这个外号。别人如果说了,他会回头说一句粗话,给予回击。可现在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在说自己的外号,还能说啥。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继续向山下跑去。
一路烟尘,最后来到达莱村东头,在一家猪场前停下脚步。
“大美人”正在人家圈外静静地等着,一动不动。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啊,让“大美人”起个大早,又长途跋涉来到此地,要知道二十多里地,她一扭扭地至少得走3个小时,而且还可怜吧吧之像,此时正向里面张望。
看到刘半程人来了,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女人出来,笑迎迎地用汉语说道:
“她啊,一大早就来了,怎么赶都不走啊!”
半程说,“谢谢,让你见笑了,看来还得需要他‘男友’再关心一次。”
那女人一听,捂着嘴,笑了。
因为昨天已经来过一次,与老板娘已经熟悉了一些。没想到大美人更熟悉这里,大门打开,就直接奔“男友”去了。
少数民族的村落炊烟渺渺。
一顿亲热之后,半程交完了钱,就尾随着“大美人”,一扭一拽的往回走。
这回“大美人”的心情很好,边走边回头看自己的主人,还时不时地用嘴摞一下路边的干草,尾巴甩得比之前更欢了。
归来后的“大美人”再没有私自外出,脾气温和,胃口变大,体态越加丰满。
半程在身下铺好干草,铺上双层。一天翻弄两次格外松软。
每次收拾铺草,“大美人”都围在左右,不停地用嘴拱着主人的大腿示好,看来比人强,懂感恩,知道谁为她好。
五个月后,“大美人”不负重望,接连产下10个猪仔。小猪仔一出生,眼睛还没睁开呢,就能在大美人肚子上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奶头儿。好像没出生之前就商量好的一样。
半程人为地把他们其中一个挪到其它奶头上,小家伙明显不肯,急着掉过头来,半眯着眼睛去找属于自己的奶头,好奇怪、好有规则的生命啊!
猪仔生出来本来完事大吉,不过“大美人”12个奶头10个孩子空了两奶位。
被空的这两个奶子没人吃,涨得像大馒头一样,涨着难受,大美人来回翻身。
正好山下三连的猪官听说“大美人”有“空位”,便把他们多生出来的两个猪仔送了过来。
半程非常高兴,正好能够解决“大美人”奶水剩余问题。
可是说来也怪了,新来的猪仔,“大美人”一概不认。
很明显自己的孩子全是白的,而这两个全是黑的,还比自己的孩子小得多。
用鼻子凑上去闻了闻,气味干脆不对,一看就不是自己生的,掉过腚儿来就咬。
幸亏半程动作快,飞向跳进圈里救出两个小家伙。
三连的猪官急,半程不急,他有招儿。
第二天,半程比每天起来的都早。他一手拿着塑料桶,一手拎着铁铣,等着“大美人”起来到自己指定的位置方便。“大美人”在主人面前也不避让,打开腿就来。正好浇在半程事先放好的铁铣上。
等她轻松之后,半程就急忙打开门,把热呼呼黄腾腾的尿液倒入身后的塑料桶中,并趁热拎回宿舍,浇在墙角上还哆哆索索的两个小家伙身上。
然后一边抱着一个,把湿露露的小家伙分别放在“大美人”空奶处。
放好后,两个小家伙本能地咬住闲着的大奶子,大口大口地吸了起来。
这时“大美人”回过头来,用粉红色的圆圆的鼻子,在两个小家伙身上反复嗅了好几遍,没有多心,噢,是自己的气味,没错,应该是自己的孩子。
于是倒头便睡。
看到这一场景,圈外的副指导员和三连的“猪官”都松了一口气。
副连长这回可服了,对刘半程这绝活佩服得五体头地。
他说,“你整的这套儿,书本上也没有啊!”
半程说,“这是我的独家秘笈”。
很快他的独家秘笈被传到了营里,又被传到旅里。
有的单位后勤干部还特地打电话来问何太平连长。
连长说,“是吗,有这么回事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去看一看。”
但猪圈旁边始终没有见到连长的身影。
时间就像潺潺的小溪,不停地流下远方。
岸边枯草树枝,也被小溪冲刷得由黄变绿,由绿变黄。
在小溪旁洗脸的半程,挽着裤脚,脸色黝黑,身体却很健壮。明显比刚入营的时候老成了一些。他面带疲惫,近一年来的收获,已经冲淡了他年初的阴霾。
炊事班今天要把半程一个夏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