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脸上笑意不见,缓缓站起身子,朝喋喋不休的祖大寿走来。 伸手托住祖大寿的双臂,语重心长的说道,“祖卿的忠心耿耿,朕哪里会不清楚呢?” “祖卿,朕知道你在神枢营很难打开局面。” “原因嘛,祖卿不愿说,朕也能猜想到一二。” “此前祖卿在辽前为朕分忧,可如今朕更需要祖卿!” 听着朱由检的这番话,祖大寿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天子越是这般,他越有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 如今被关押在诏狱的袁崇焕,开始被锦衣卫审办了。 甚至午门那等重地,都贴上了袁崇焕的告罪疏。 倘若这袁崇焕嘴上没个把门的,将他们牵扯进来,那后果…… “祖卿,这次建虏侵犯我大明疆域,接连攻破数处要隘。” “突进我大明京畿要地,杀我大明将士和子民。” 朱由检继续动容道,“若拱卫京畿的京营,真的能堪重用的话。” “那朕也不必调遣各地大军,不必抽调辽东强军,朕更不必御驾亲征。” “若非有祖卿你们这些悍将统率着麾下强军,勤王救驾赶赴前线战场,只怕我大明社稷危矣啊。” 当前祖大寿表现出这等状态,与正在进行的袁案有着莫大联系。 在袁崇焕所写告罪疏中,就涉及到祖家。 尽管写的都是些皮毛,尚没朱由检知晓的更清晰,但朱由检依旧没打算除掉祖大寿。 等大明新军初具规模时,辽东将门就是新军要砍的第一刀! 朱由检要用辽东将门,震慑一下大明各特权派群体。 “陛下,臣所做的那些,都是身为臣子该做的本分。”、 被朱由检这般夸赞,祖大寿忙欠身道,“与孙督师、卢总督他们相比,臣根本就不值一提。” “好啦,我们就不说这些了。” 朱由检拉起祖大寿,神情淡然道,“神枢营这支兵马,朕就交由祖卿了。” “朕准许祖卿向朕荐才。” “当前国朝局势不定,京营必须安定下来,绝不能捅出任何乱子。” “这样吧,三名参将,十名游击将军,祖卿尽快替朕选好。” “让他们赴京协助你,掌握神枢营局势。” 和祖大寿这样的老狐狸,跟建虏私下牵扯不少。 且背后的辽东将门,还在辽前有着不小的势力,把持着不少军队,那就要一点点的拉扯。 话都讲到这份上了,倘若祖大寿还推辞的话,那就太给脸不要脸了。 况且祖大寿也不敢做出这种事情。 “臣领旨!” 犹豫再三的祖大寿,最终还是有了决断,对朱由检拱手作揖道。 毕竟天子都说了这么多,要是他敢再拒绝,那难保天子心里没有怀疑。 真要是惹怒了天子,将他也抓进诏狱的话…… 纵使祖家在宁远势力不小,可有孙承宗出镇辽东,还有马世龙、满桂这等悍将手握重兵紧挨着辽东。 真要比划的话,谁胜谁负还真说不定。 尽管大明的皇帝不好当,但同理也给朱由检带来不少便利。 至少在这表面上,不管是谁,都要表现出俯首称臣的姿态。 对朱由检来讲,这些就足够了。 等北直隶这个基本盘,被他打造经营出来后,剩下的事情就好做了。 皇权不下乡,皇命出京城大打折扣。 这些客观存在的事实,朱由检心里很清楚,那便权当没有就是了。 但‘大一统’这个天然法理,必须牢牢把控在手中。 有了这个天然法理,等他稳住局面后,再一笔笔的算账就是了。 “祖卿能这般说,那朕就放心了。” 朱由检面露微笑道,“祖卿,那你就尽快谋定此事。” “让那些悍将赴京,多多替朕分忧吧,朕要忙着处理朝政了。” “臣告退!” 祖大寿走了,带着极为复杂的心情离开了军机处。 尽管他的内心深处,非常想离开京城,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然朱由检表露出的态度,还有对他的那种信任,让他根本就走不了…… 抽调一批悍将赴京,这件事情需要做。 不管怎样先向天子表明态度,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是祖大寿打定的注意。 但他也要好好想想,怎么让辽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