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纯臣觉得事情难办,不想过多牵扯其中. 但对孙传庭来讲,他又何尝不是这种想法呢? 虽说他孙传庭深得朱由检重用和信任,被委任为顺天府尹,但他终究不是活在真空下。 自闹出这样的风波后,就有不少人的书信、请谏,送到了顺天府衙这边…… 他的压力也很大。 “成国公……成国公?” 孙传庭站起身来,看向朱纯臣开口道,“眼下锦衣卫、神枢营等处,皆将嫌犯移交到顺天府大牢。” “在审案之前,我们先提审几名主要嫌犯,将先前已审的那批商贾所供罪状与之并到一起。” 沉浮在宦海多年,但凡有些政治嗅觉的官员。 都清楚能做大做强的,能有些家底的,多半都是有靠山的。 想尽快审定此案,关键还是将第一批被抓的商贾,与第二批被抓的商绅,如何从证据上联系到一起。 另着手操办此案前,孙传庭还得朱由检口谕,案件不能扩大,要集中在被抓进顺天府大牢的人身上。 诸如被押进锦衣卫诏狱的李如桢等人,不必过多深的追究,这也让孙传庭明白一点,天子后面还有大事要谋。 “好,那我们现在过去吧。” 朱纯臣轻呼一声,顺势站起身来,“不过,孙府尹,你可知道被抓进锦衣卫诏狱的李如桢等人已离开诏狱……” “若是顺天府衙审案期间牵扯到他们,我等又该如何行事?” 说着,朱纯臣仔细观察着孙传庭的神态变化,生怕错过什么。 明明以李如桢为首的几人,都被抓进锦衣卫诏狱。 但没过半个时辰,就被大内行厂的人提走。 而具体带到什么地方,没人知道! “此事本官就不清楚了。”孙传庭撩了撩袍袖,摆手道,“若真牵扯到李如桢,那就暂且搁置与他们有关的。” “咱们主审顺天府大牢抓的那批人就行了。” “成国公,莫非这些人之中,有您认识的?” “咳咳……”朱纯臣轻咳两声,连忙摇头,“孙府尹,您可真会开玩笑,本公又怎会跟他们认识呢?” 被抓进顺天府大牢的人,还真有朱纯臣认识的。 且做的私盐买卖,是成国公府的一个进项。 “成国公,若是在这初审期间,有人来顺天府衙的话,那还劳烦成国公,能替本官分说一二。” 孙传庭装微微一笑,“成国公也知道,陛下尤其看重此案,毕竟牵扯到崇文门税关一事。” “倘若此案高抬轻放,那我大明法纪何在?” “此案若能尽早定案,到时本官定会向陛下递奏疏,言明成国公的功劳!” “好说,好说。”朱纯臣站起了身子,“都是为陛下尽忠,但凡是有用得到本公的,孙府尹只管说就是了。” “行,那咱们就走吧。” 孙传庭拱了拱手,离开了府衙。 隆冬已至的大明,处处藏着杀机,处处暗潮汹涌。 京城是这样,南方是这样,北疆更是如此。 特别是宣府镇的沙岭一带,被层层白雪覆盖,朔风呼啸,让人觉得阴森和凄凉。 和喧闹的京城相比,这里更像是无人区。 除了一座临时搭建的营寨,在跟这恶劣的环境做着斗争。 “沙沙沙……” 踩着白雪的脚步声,在这片营寨内响起。 穿着棉甲的将士,在各自的将校的带领下,严查营寨四周。 “勇卫营和天雄军各部,皆已赶至遥望张家口一带的预设区域。” 方正化紧了紧所裹披风,神情正色道,“刚才在诸位的见证下,咱家拆开了皇爷所授的密旨,并一字不漏的宣读了出来。” “接下来要怎么做,你们都明白了吧?” 闻言,周遇吉和陈继盛不由相视一眼。 尽管他们清楚这次离京考核,定不是表面那般简单的事情。 但让他们没有料想到的是,天子竟给他们任务是查抄山西晋商! 想了想,周遇吉沉声道,“此次陛下的旨意很明确,经锦衣卫审讯袁崇焕,并秘密展开调查。” “上述八大晋商,秘密从事关内外走私生意,与建虏八旗,有着极深的牵扯。” “八大晋商能长时间从事该项勾当,而且还不被外人得知。” “无非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整个山西的都在其中谋得了不少好处,欺上瞒下!”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