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用吝啬的岳丈,夯筑加速银子流通的基础,那就要死捏着一个把柄才行。 大明所存顽瘴痼疾众多,想一一都给他解决了,是需要很长时间的,但很多事情朱由检要想在前面。 票号这类产业,是民间自发组成的,为汇通天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然在小农经济下,却没有金融这个概念。 朱由检想通过自己的方式,一步步搭建完备的金融体系,为推动币制改革,加快地方发展,组建银行体系,引导对外贸易等,做着相应的前期准备。 其实票号这个概念,最早能追朔到唐朝,到了宋朝得到一定完善。 可是这跟鞑清末年的票号业,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大明所推出的宝钞,就是参考宋朝流通的交子,只是在明初推行的宝钞。 随着时间的推移,贬值的速度惊人,最后跟擦屁股没什么两样…… 不懂金融内在逻辑,没有挂钩的贵金属货币,全凭心意的滥印滥发。 那跟拿一堆纸,抢夺民间财富,没啥区别。 朱由检想要做的事情,是明确金本位,铸造金银铜币。 单单是这一项,若是能够做好的话,就能让国朝赚取不少钱财。 可偏偏大明又是贵金属贵乏地,大明奉行的主流思想,还是财不外露,想谋划成这一步,需要朱由检做的有很多。 提高生产力,逐步恢复朝廷公信力,积极对外展开贸易,攥着较为充沛的金银储配…… 不管是哪一项,都不是好做的事情。 所以退而求其次,想谋定票号业,才是重中之重。 “陛下……” 被吓傻的周奎,算是彻底失去了主见,跪在地上,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次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大难临头了。 难道他要成为大明唯一被绞刑的国丈了?! “起来!堂堂当朝国丈,跪在地上成何体统。” 朱由检皱眉道,“念在皇后的份上,这次朕来解决此事,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件事情,朕记在心里了。 若是胆敢再犯,那数罪并罚,就算是朕,想为了皇后,也保不住国丈了。” “谢陛下开恩!谢陛下开恩!” 见自己不用死了,不用被钉在耻辱柱上,激动的周奎,连连说道,“老臣保证,以后绝不会再犯了。” “既如此,那国丈就戴罪立功吧。” 朱由检讲明用意,开门见山道,“朕打算创设票号,为我大明百姓,多谋取一些利益。 这件事情朕觉得国丈最合适,此事就交由国丈来办。 就叫汇通票号吧,具体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等国丈随朕回宫,朕再详细的讲给国丈。” “老臣愿戴罪立功!” 一听不是向自己索要银子,周奎哪里会犹豫? 毕竟捅了这么大篓子,要是不干些事情,被皇帝女婿记在心里。 万一那天心情不好,再重提此事的话,那他岂不是又难逃一死了? “国丈先别答应这般痛快。” 瞧着态度积极的周奎,朱由检言道,“丑话先说在前面,若是汇通票号做不好,或国丈敢靠着票号贪银子,造成严重的舆情。” “那你这个脑袋,怕是保不住了!” 周奎顿感压力激增。 这皇帝女婿咋回事啊,咋死揪着这点不放了! 可周奎哪里知道,朱由检就是太清楚他的秉性了。 不这样把话说死,那开设的汇通票号,就将成为敛财神器。 一个存储银子,每年给予多少利钱。一个放贷银子,低于市面的高利贷。 再加上异地汇兑等业务的开展,一旦汇通票号的名气打出来,必将会在民间受到极大的追捧。 尤其是对经商的群体来说。 “老臣愿意做。”周奎犹豫再三,还是点头道,“不过陛下……被查扣的盐,能否让崇文门税关……” “想都别想!” 朱由检斥责道,“被抓的那些恶奴,全部处决,国丈要向顺天府衙,缴五万两银子!” 对抠门岳丈的毛病,朱由检绝不会惯,不死死的拿捏着周奎,那他所谋划的事情,就要向后推迟不少。 之所以选择周奎,一个是他够吝啬,那就代表他怕死,了解这一本质,想拿捏住抠门岳丈,对朱由检根本不算什么。 另一个是周奎的身份,当朝国丈,哪怕他不出面,但是靠着风传,都能让汇通票号,以最短的时间,先在北直隶开设起来。 大明官场的那一套,朱由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