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刚出门不久。
门外响起一片嘈杂脚步声。
姜继平率先冲进楼内,一张脸皮笑肉不笑,目光阴森,四下巡视。
“姜氏,看看谁来了。”
姜夫人双目微缩。
姜继平身后跟进来十余人,均是姜氏族人。
其中一男一女两名老人,身披华美长袍,正是姜有为的爷爷姜广泽和奶奶王氏。
从姜掌柜去世后,姜广泽和王氏从来没到姜家酒楼,今天头一次登门。
两人随着姜继平来,立场可想而知。
姜继平再不好,也是两人的亲生儿子,显然比儿媳妇要亲得多。
和姜夫人猜的一样。
王氏一进门,立刻沉下脸来,喝道:“姜氏,听三儿说你在败坏我姜氏家产,可有此事?”
堂中一片寂静。
面对姜广泽和王氏,姜家酒楼一众奴仆没人敢多话,人人神情凛然,若敢在姜广泽和王氏面前造次,立刻会被扣上欺主之名。
在落枫城,奴仆若敢欺主。
棒杀,沉江,活埋总有一款适合奴仆。
姜夫人缓步上前,轻轻曲膝施礼:“姜氏见过婆婆,婆婆指责姜氏败家之说,不知从何谈起?”
姜继平在一边叫道:“弟妹,你姜家酒楼每天给六十人免费白吃,可有此事?”
姜夫人点头:“确有此事。”
“每天给六十个人白吃,这不是败家嘛?”姜继平质问道:“我担心你娘仨用不了多久,就要上街要饭吃了。”
姜夫人刚要开口反驳,王氏沉着脸喝斥:“姜氏,听三儿说,给人白吃这事是一名外乡男人教给你的?”
姜夫人连忙解释道:“这不叫白吃,这叫宣传活动......”
姜继平再次打断她的话:“弟妹,休要和母亲大人犟嘴,赶紧认个错,咱们还是一家人。”
姜夫人怒了,喝道:“闭嘴,你欠姜家酒楼的账啥时清了再来说话。”
“姜氏,你三哥欠你一点饭账,一直挂在嘴上,那个野男人让你给六十个人白吃,你立刻就听。”王氏立刻厉声喝斥姜夫人:“你到底是谁家媳妇?”
一直未说话的姜广泽忽然开口,口气充满上位者的威严:“姜氏,听我说。”
姜夫人无奈,只能施礼问道:“公公有何吩咐?”
姜广泽沉声道:“将那外乡男人喊来,老夫会会他。”
姜夫人看看姜广泽背后自家两位习武的叔叔,和族中一群青壮男子,个个目光冷漠,脸色不善,忽然感觉有些心悸,呼吸窒息。
这伙人明显是针对燕狂夫来的。
方才让小蛮去喊燕狂夫来,若燕狂夫来了被围攻,那岂非太危险了。
这时姜有为和姜晨晨在二楼听到动静,冲下楼来。
姜晨晨年幼,老远就喊:“娘,抱抱,抱抱。”
姜广泽看了两个孩子一眼,没说话,王氏一见两个孩子,立刻皱眉厉斥:“爷爷奶奶在此,也不知过来行礼,没大没小,没有教养。”
姜有为略懂事,过去喊道:“爷爷,奶奶。”
姜广泽轻轻“恩”了一声。
姜晨晨年幼,没有过来行礼,被王氏厉声一喝,顿时吓哭了,哭声尖锐,十分刺耳。
王氏眉毛扭成一团,十分烦躁,狠狠瞪了姜晨晨一眼,喝问道:“姜氏,那个外乡男人呢,不敢拿出来见人嘛?”
“在下燕七在此。”
燕狂夫一步纵进姜家酒楼,目光一扫,在其中两名男子身上顿了顿,这两人体内气血奔腾,应是两名武修宗师。
其余一群人只是一群凡人,没有一丝威胁。
姜家酒楼一众奴仆见到燕狂夫出现,个个顿时有了主心骨,腰板也直了直。
王氏一声喝斥,先来个下马威:“你个小奴好没眼色,还不过来跪下认罚。”
不等燕狂夫说话,姜氏两名宗师“唰”的一步跃到王氏前面,鼓动气血,双臂虚抬,蓄势待发。
其中一名男子姜继昌低声道:“大娘,他是一名宗师,不必跪你。”
大曜星修仙界只有一个规矩。
对于凡人来说。
宗师不可辱。
在姜家酒楼堂内,数丈之内,一名宗师若想杀王氏,只是弹弹手指的事儿。
一听燕狂夫是一名武修宗师,王氏吓得脸色蜡黄,炸毛般尖叫:“姜氏,你好大胆,想谋害公公婆婆嘛?”
姜夫人怯生生看了一眼燕狂夫,目光复杂。
燕狂夫暗叹一口气,临要走了,还要沾染一段不必要的因果,不过站出来了,就不能虎头蛇尾。
他抬起两根手指,潜运灵力,轻颂一段古老咒语。
“天地五行,召唤火灵,听吾敕令,火来!”
指尖四周气波一颤,一大团赤红火焰凭空出现,烈烈飞舞,火意暴虐,似要焚烧一切。
火球术。
这是燕狂夫刚刚领悟的第一个法术,现学现卖。
姜继昌等两名宗师一见大火球,瞬间各自撑起一个兽皮盾,手持一杆黝黑铁枪,如临大敌。
燕狂夫方才一纵进堂,体内气血轰鸣如雨打芭蕉,意在威慑,现在又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