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答应了。”
“拿去吧。”向曦把一本书扔给他。
林森泉接过，迫不及待地翻开里面的内容，快速浏览起来，他一时看入了神。
向曦看他这个状态就没有打扰，甚至还拿了一个本子和炭笔给他。
林森泉明显一开始不太会用炭笔，等开始写着数字，试探里面的用法，就顾不上炭笔会不会把手给弄脏的事了。
很快。
就形成了林森泉在外面学算术，向曦在柜台里面数铜板的事。
王温端着一碗饭，里面泡着酱汤鸡，上面盖着回锅肉等菜，吃得香喷喷地，走到林森泉旁边，好奇地看过去。
他惊讶地指着他手指头，“森泉，你的手都弄了这么多碳，黑黢黢的，你干嘛呀。”
“闭嘴，我在学习术算，你竟然第一眼看见炭笔脏手，要是教谕知道你这么点出息，肯定教训你。”
王温哭丧着脸，憋闷地往嘴里喂了一块肉，瞬间安抚了幼小的心灵。
“森泉，我们可是好友，你可不能跟我爹告状。”
“闭嘴，别说废话耽误我学习。”林森泉抓了抓头发，只觉得被打断了学习思路，有些烦。
王温知道他性子不好，不敢打扰他了，踱步到柜台旁边，好奇地张望，看见向曦数铜板，他在旁边痴痴的笑，“老板娘，你竟然喜欢数铜板，多累啊。”
向曦，“……”这就是属于世家子弟的不食烟火吗？
“你懂什么，我这每赚一笔，就能买到更多好东西，也能研究出更多好吃的，实现人生价值，离我的梦想更进一步，这种好事，你不懂。”向曦摇了摇手指头，说得深沉。
王温年纪小，不懂这种深沉的话，他有些好奇地追问，“不就是能数得清的铜板么，我家还有银子金子呢，比铜钱值钱多了。”
“是值钱没错，可那也不是你赚来的。”向曦随口应答，“再说了，你家银子再多，那也是有数的，难道你不想赚数不清的银子么？”
“比如，拥有自己的果园。”
“拥有能当成贡茶献上去的茶叶。”
“比如，能自己造纸，用来画画，画一张扔一张。”
王温惊愕地张大嘴，“我没想到老板娘你的口气这么大，我家都没有茶山，还别说贡茶了。”
“既然是梦想，为什么不能想一想？”向曦语气认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实现了，你不往目的踏出第一步，就永远不可能成功。”
王温有些沉默，埋头刨了一口饭，吃得脸颊胀鼓鼓的。
“哎。”王温叹息一声，“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只知道自己不想读书。”
“可是我爹是教谕，专门教书的，如果我不读书，他就会被人说教导无方，然后被人笑话，我娘出门去参加宴会，也会被人为难。”
“我不想我爹娘不高兴。”王温闷闷不乐地说。
向曦诧异地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看起来傻乐的孩子，其实是个心思细腻的。
“其实，这个问题也不是不能解决。”向曦故意逗他。
王温睁大眼睛，好奇地看她，“老板娘，真的有办法解决啊，我可不喜欢读书了，一点意思也没有，全是之乎者也，我上课的时候都被念叨得脑袋晕晕的了。”
“求求你了，老板娘你跟我说说吧。”
“只要你愿意跟我说，我最近这一个月，都可以在你家吃饭！”
向曦，“……”我看起来像那么喜欢赚银子的么？
好吧。
她确实爱银子，毕竟可以觉得不少的麻烦，能提高生活质量，为啥不爱。
向曦表示自己就是这么俗气。
她伸手摸了摸他脑袋，“别叫老板娘了，叫曦姐。”
“哦，曦姐。”王温从善如流地改称呼，一点为难都没有，别提多乖了。
向曦有种撸娃的满足感，何况这小少年长得也好看。
“你爹不被人瞧不起的最好解决办法就是你爹教导出很多的读书人，比如你爹教导出十个进士，大家对他的追捧，你拦都拦不住。”
“既然你读书不行，就没必要为难勉强了，你可以去乡下找那些真正有才华，想读书，但家中又没有银子读书的，这些学生被你爹教导出来，你爹在别人眼里自然就是好教谕。”
“但是那些穷苦人家的人都没有银子读书。”
“对，所以现在问题来了，你需要赚银子。”向曦抬头问，“你喜欢赚银子吗？”
“我不讨厌。”王温没有把话说得太死，就怕向曦逼他学习赚银子。
“那你看看这本术算书，看看感不感兴趣。”
向曦把跟之前给林森泉一样的术算书递给他。
王温好奇地接过去，一边吃饭一边看了起来。
这边，林森泉已经看完了书上的内容，有些地方记不清楚，但他已经把他能看懂并且好奇的内容都验证过了，发现跟打算盘是一样的结果。
他这会儿就跟得到什么宝贝一样，火热得不行，扑到柜台上，追问，“老板娘，还有下一本吗？”
“你先把这本看完再说吧。”
向曦嫌弃他眼高手低，笑得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