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八月份罕见的一场大雨,从上午十点钟开始,一直下到十一点钟。
在一个小时的大雨肆虐下,让整个苏黎世市区出现了严重的洪涝灾害,交通濒临瘫痪状态。
下午睡醒后,司念坐在二楼阳台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毯看着敞开的大门,那里顾京昀指挥几个手下,正在疏通院内和镇上街道的积水。
男人穿着黑色半袖T恤,浅色休闲裤,脚上是一双黑色雨鞋,站在庭院门口,手里拿着铁锹,时不时将家门口的淤泥锄走。
大部分时间里,司念看到的顾京昀眼眸看向远方,像是在等待什么。
下午五点钟,司陌尘打来电话,他们还在市区酒店,等待交通顺畅才回来。
六点钟,顾京昀亲自下厨,虽然笨手笨脚,但做出的饭菜被司念吃掉大半。
顾京昀摸着司念的头,满眼爱怜。
“回去好好补补,不能再瘦了!”
司念白了对方一眼,一下午这个“瘦”字都能将她耳朵听出老茧来。
晚上七点钟,吃完饭,司念被顾京昀拉着在被清理干净的街道上散步,她的目光时不时看向身边人,时不时朝路口张望。
晚上八点钟,司念打开电视机看当地新闻,本来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站起身,开始在落地窗前踱步。
司念扯了扯嘴角。
晚上九点钟,别墅大门口射进一束光,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进来。
顾京昀猛地起身,站在原地盯着入室门口。
很快,司陌尘走进来,她进来后换下鞋子,让开门口的位置,从鞋柜拿出一双男士拖鞋放在门口。
几秒后,杨顶怀里抱着用风衣包裹严实的树树走了进来。
“孩子在车上睡着了。”司陌尘朝两人说道。
话落,司念便见身边人大步朝外走去。
顾京昀走到杨顶面前停下脚步,眼睛一眨不眨看向那张熟睡的白嫩嫩的小脸。
“我来。”顾京昀声音很低,伸手从杨顶怀里抱过小家伙。
小家伙睡得很沉,被抱过去没有要惊醒的迹象。
司陌尘和杨顶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顾京昀手上动作很轻,眼眸带着柔意,嘴角微微勾起。
他将头低了低,再低了低,轻轻在小家伙熟睡的脸上亲了亲。
接着,又亲了亲!
司念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司陌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眶瞬间便红了。
她擦了擦眼角,刚要开口说话,却在看到那滴落在树树额头上的水滴后,再也张不开口。
这是司念有史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个晚上,没有乱七八糟的梦,睡觉前还有人一下一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
早上,艳阳高照,阳光洒满床畔。
司念将手护在眉头,慢慢睁开眼睛。
她朝床的另一侧看过去,空空的。
被褥也没有被动过的迹象。
司念敲了敲额头,脑子里闪现了许多画面。
她又朝室内看过去,在阳台藤椅旁边放着一个黑色的拉杆行李箱。
司念扯了扯嘴角,随后掀被起床。
她在浴室匆匆洗漱一番,便下楼来。
楼下,司陌尘已经将早餐准备好,见司念下楼便招呼她吃饭。
司念一面下楼一面左右看过去。
司陌尘正在摆放碗筷,连头都未抬便说道。
“京昀昨晚守了树树一晚上,一早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了。”
“走了?什么事?”司念脚步一顿。
司陌尘抬头看过来,“他没说,我以为你知道。”
司念拉开靠椅坐下来,有些负气拿手里的筷子戳着碗里的白粥。
明明昨天还说以后以她们母女俩为重,就是拓远集团天塌了他也不会留下自己和树树。
说出的话还没过十个小时,便不攻自破!
“那么大的企业,一堆事儿,京昀也不容易,你在睡觉他走时没让我叫你。”司陌尘给顾京昀打圆场。
“昨晚你睡着了,我看京昀坐在树树房间的床前,一守就是一夜,早上出门眼睛都是红的。
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你应该庆幸。孩子是京昀的,以后她会活得更自在!”
司陌尘劝着司念时,杨顶从外面风尘仆仆赶了回来。
顾京昀一早用了他的私人飞机,杨顶开车将顾京昀送到机场。
杨顶回来,见司念低着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京昀爸爸在家里突然晕倒,说是突发心脏病!”
咣当!
司念手里的瓷勺脱手掉在地板上,摔成两截。
……
国内,东大附属十五楼手术室门口。
顾承天被推进手术室已经两个小时。
“妈,没事您别担心,爸爸的手术是军区杨院长主刀,平昀和灿灿都在里面,爸爸不会有事的!”薛绍敏将手搭在康廖云肩上再次安慰道。
顾承天晕倒在家里,被送进医院做了紧急抢救,确定是心脏供血不足所致。
经过国内最具权威的心脏病专家联合会诊,最终决定给顾承天做心脏搭桥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