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司念和顾京昀留宿在温成路9号园这边,树树被康廖云带走。
司念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正伸手给自己扎头发,见顾京昀开门进来。
顾京昀刚从一楼洗澡上来,手里拿着手机在跟人讲话。
“……京都那边有人来直接拒了就行,芜湖那边的投资再派人去考察一下……”
顾京昀给手机另一方的人交代几项工作。
司念将吹干的头发挽到头顶,拿皮套固定起来,没有了多余的碎发,她光洁的额头和白皙细腻的脖颈便露了出来。
顾京昀又交代几句,便挂断电话,走到司念身边,将人捞进怀里。
“累了吧?”顾京昀下巴在司念额头蹭了蹭,感觉着她皮肤上的微凉。
“还行,我也不用干活,就是两个小的哭得声音太大,我到现在耳朵里还有回音。”
不知道是不是人太多的缘故,两个小家伙只要有一个哭,另一个也跟着嚎,简直把一家子弄得手忙脚乱。
顾京昀一只手在司念高出的腹部抚了抚。
“咱们孩子肯定听话!”
顾平昀家老二就是个哭精,住在顾家别墅这段时间,几乎每天夜里都能听到小家伙嘹亮的哭声。
饿了哭、尿了拉了也哭,而且一哭就停不下来,非得把一家子搅得人仰马翻。
顾京昀有几次夜里还去婴儿房帮忙哄过。
后来,他就问起了树树小时候的事情。
关于孩子小时候,司念印象并不十分深刻,她月子里伤的狠,几乎都在睡觉养身子,孩子也不是母乳,等她身体好了以后,又开始张罗着回国。
“……就是有一天和孩子视频,突然就听到她叫我妈妈,当时就有点受不了,就像是脑子有一根弦,立马给崩了!”
司念回忆这些时,总会感受到顾京昀抱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
“树树小时候不闹人,只要吃饱了就瞪着大眼睛自己玩,眼睛特别亮,跟紫葡萄似的,可能我怀孕时特别喜欢吃葡萄的缘故吧。”
司念用有限的回忆想着树树小时候的事情。
“咱们老二可就说不好了,我也没有特别爱吃的东西,闹的时候也不多,……哎哟!他/她动了,顾京昀你快摸摸,这边!”
司念将顾京昀的手放到肚皮上。
这个月份,宝宝会有胎动,其他人只摸可能感受不到。
顾京昀将脸贴了上去,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再有一个多月你就能感觉到了,别急!”司念伸手在顾京昀短发上拍了拍。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顾京昀难得今晚没工作,便陪着司念上床睡觉。
关了卧室大灯,司念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门家破产了,今天听干爸说的,如果那边有人找过来不要理他们。”
室内灯光昏黄,司念的话音不高,慢悠悠儿飘了出来。
顾京昀看着那张恬静的小脸,等了一会儿说道。
“已经来过一波人了,我没见,其他人还好说,怕门延丰自己找上门。”
司念眼眸里聚了一束冷意。
“他现在脸皮都不要了吗?他凭什么身份来找你?”
顾京昀将手搭在司念肩上,轻轻拍了拍。
“你别管这些,我有安排,京都的事我不会插手!”
顾京昀算是明确了自己的态度。
其实,司念不知道的是,顾京昀原打算“插手”,只是还没等到他出手,门氏便已经废了。
顾京昀心里冷笑,他不踩上一脚,都是拜门家和司念的一点点血缘情分,否则以自己睚眦必报的性子,还能放过他?
十一月中,东城全面室内供暖,室外温度已经降到接近零度。
司念每天上班的汽车,由轿车改为了保姆车。
一早,司念刚坐进办公室,前台便有呼叫上来。
“司总监,这边有一位姓柳的女士找您,她说是您的同学。”
司念按着通话键的手微微一顿。
“把她的照片发给我。”
几秒后,前台通过监控摄像将来人的照片截图发了过来。
虽然知道来人是谁,但看到清晰的图片,司念还是感觉到了诧异。
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柳悦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楼下摄像头用的是高清设备,人脸拍摄特别清晰,前台员工发过来的照片很是清楚,连人脸上的毛孔都清晰可见。
才二十三四岁的年龄,在柳悦怡脸上却看出了四十几岁的沧桑。
想必,她这段时间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给她一部电话,告诉她人我不见,让她打电话上来!”
司念说完便挂断了呼叫器。
司念放在呼叫器上的手刚收回,内线电话便打了过来。
司念扯了扯嘴角,看来他们真是无路可走了。
“喂!”
“若若,我是柳柳!”
柳柳这个名字一出,司念思绪被拉到了大学时期。
“你叫什么名字?”问话的是苏苏。
“柳悦怡,柳树的柳,心悦诚服的悦,竖心台的怡。”
“那你家里人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