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钟,因为一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两家的会面便提前结束。
陈宇堂和郭芊芊刚开车到半岛别墅,雷雨便追逐而至。
郭芊芊下了车,连伞都没打就往别墅里面冲。
陈宇堂喊了两声,也没有能将她喊停。
陈宇堂心里有些诧异,因为郭芊芊后来喝了两杯红酒,便不再说话,他以为是喝酒的缘故。
陈宇堂没太在意,直到他回到房间冲了澡出来,才隐约感觉有些不同寻常。
作了律师这么多年,陈宇堂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一楼工作室玻璃门敞开,里面没有开灯,借着客厅里的灯光,能够看到里面的凌乱。
郭芊芊这个时间竟然没有在里面埋头画图。
陈宇堂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抬起下巴,一口气灌进去大半杯。
放下水杯,犹豫片刻,陈宇堂又拿出一只新玻璃杯接了大半杯温开水上楼。
喝酒后会口渴。
二楼客房的门虚掩着,陈宇堂敲了几声没有回复。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他轻轻推开了门。
客房布局和主卧相似,陈宇堂走过玄关,向室内看去。
宽敞的客房只床头亮着一盏灯。
陈宇堂手上的水杯微晃。
他看到那个一米七的女孩,此时身上还是那件酒红色的长裙,屈膝躺在大床上。
“芊芊。”
陈宇堂上前一步。
“是哪不舒服?是不是喝多了,我带你去看医生,我们别忍着。”
陈宇堂走近后,微微俯身,才发现此时的郭芊芊身体微微发抖。
陈宇堂声音不大,却极尽温柔。
在静谧的卧室里敲击在每一空气里。
过了大约五六秒钟,郭芊芊放松下来,转过身看向面前的人。
她慢慢坐了起来。
陈宇堂将手里的水杯递过去,并打开了床头柜的水晶台灯。
郭芊芊道了谢,低头抿着杯子里的水。
她脸色有些苍白,眼角发红。
“哭了?为什么,跟我说说,我或许可以帮助你。”
陈宇堂在床边坐了下来,从郭芊芊手里收回水杯。
郭芊芊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布上丝丝红色。
陈宇堂看得出她心里的压抑,想哭却还要强忍着。
两人静默了很久。
陈宇堂微微叹了口气,刚要说让她好好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只是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郭芊芊细白的手拉住了胳膊。
陈宇堂穿着一身藏蓝色真是两件式睡衣。
上衣半截袖。
被抓住的胳膊处传来冰凉的触感。
室内中央空调,客房恒温二十五度左右。
郭芊芊的手本不应该这样凉!
陈宇堂酷爱运动,皮肤不会保养的太好,甚至于胳膊上的皮肤稍显粗糙。
即便是这样,郭芊芊常年握笔、拿剪刀拿针留在手心和拇指处的薄茧他能够准确的感受到。
“陈宇堂。”
不是陌生的称呼陈律师,不是玩笑时的大财主、也不是假装肉麻时的宇堂,也不是每天口口声声的堂子。
而是连名带姓一起称呼。
陈宇堂眼里渐渐深沉起来。
“我不想跟你假扮情侣了!”
陈宇堂心猛地一滞。
“嗯。”
他想,可能家长见面给了她压力。
郭芊芊咬了咬唇角,眼里充盈起一团水汽。
“我喜欢上你了。”
陈宇堂悬起的心脏重重落了下来,砸的他生疼。
这蔓延开来的木讷,让陈宇堂一瞬不瞬的盯着头发凌乱,脸色微白,眼眶湿润犯红的女孩。
“你......你再说一遍。”
陈宇堂声音更轻了。
“我知道我家里和你家比起来并不匹配,甚至于你个人的成就郭家都比不上,可是喜欢你是我发自内心的。
这些天,我一直担惊受怕,我害怕你家里人走后,我再也没有理由留在你家里了。
我给自己找了充分的理由,你这里空间大,又安静、不被人打扰,还有阿姨可以照顾我的起居......可是一切都是借口。”
“晚上我知道了一些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几乎痛不欲生,我想着放弃现在的一切,像姐姐一样到一个小地方开始生活,那里没有人知道我是郭云义和孟意的女儿。
可是,想着要离开你,我很伤心,这里几乎喘不上气来。”
郭芊芊哽咽起来,摸着自己胸口的位置已经泣不成声。
陈宇堂伸手捧起她的脸,几乎没有思考便亲了下去。
“谁说要你离开了。”陈宇堂有心疼,更多的还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他笑起来。
“傻姑娘,我是那种随便会让人住进自己家里的人,我是那种对任何人都有求必应的人?”
郭芊芊呼吸静了下来,停下了抽泣声,泪眼摩挲的看向对方。
陈宇堂眉宇英挺,是那种集正义和俊逸于一体的男人。
郭芊芊几乎不做思考胳膊便攀上了他的脖颈,微凉的薄唇便敷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