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渔回去的路上,再见着山上有野鸡的踪影,也不敢去抓了。
MD,有心理阴影了!
谁能想,这古代人玩的比现代人都玩的开!
这桃源村这么小一个地方,就一百多户人家,邻里之间熟得不能再熟了。
刚才的那两个人,原主也是认识的。
那女人是村里的许寡妇,她丈夫在七年前去世,婆婆前年去世,家里只剩她和她儿子。岁数也未及三十,长得清秀俊丽,平日在面上表现的也是洁身自好,替去世的丈夫恪守贞洁,在村里的名声也还不错。
而那另外一个男人,是原主婆婆的三儿子宋三鸡,赵氏她丈夫。
平时就老不正经的,走路都得抖肩,一停住脚就抖腿,见谁都没带个好眼色。
用现代的话来形容,就是个二流子。
这事被她撞破,也算是宋家的家丑,要是到处宣传,对她而言没有半点好处,还会惹来一身腥。
她刚穿过来,连最基本的吃穿用度都没解决,才没有那个闲工夫和正义心,去维护别人家的婚姻幸福。
再说了,宋三鸡和许寡妇苟且,关她林初渔屁事?
只要那宋三鸡以后不主动惹她,她便不会去自找麻烦。
宋家的灶房里。
大铁锅里的水咕噜噜直冒泡,里面煮了一大锅的大土豆和山药。
山药削了皮,宛如凝脂白玉。
土豆是嫩黄色,在一起黄白交错,甚是诱人。
锅里窜起烟,不放任何调味,一阵清甜的香味萦绕在宋粟粟的鼻尖,同时引得瞅着锅里食物的宋小龙口水哗哗往下落。
哎呦,真香啊。
已经到了饭点。
林初渔拿竹筛子将带回去的花椒放在院子里晒太阳后进了灶房。
等到她来,家里才开饭。
今天家里的鸡又下了两个蛋,原本是给林初渔的。
但她默默将蛋放到了宋粟粟和宋翠烟面前,一人一个。
林初渔用那冷得渗人的眸色,紧紧盯着她们说道,“快吃,吃得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准剩!”
“……”
宋粟粟和宋翠烟因为她的目光害怕得缩着脑袋。
但是心里却是欣喜感动的。
她们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娘会用平时骂人的那种眼神和语气,逼着她们吃鸡蛋。
宋大饼和宋小龙都看淡了。
反正这个娘不要的鸡蛋,他们硬抢也抢不到,只能期待哪天这种好事能轮得到他们俩。
现在能吃饱饭就行,至于吃啥,他们其实并不重视。
宋小龙吃着山药,一边乐呵呵赞叹,“这个山药真香,是甜甜的耶。以前我还以为土豆最好吃呢。”
林初渔垂眸。
这里的孩子真容易满足。
吃个普通土豆高兴,吃个普通山药也会高兴。
而在几天前,她没穿来这个世界之时,还会因为陪客户应酬,连续吃好几天大鱼大肉的宴会而觉得腻味。
说真的,她现在心里依旧存在着极强落差感。
如果老天给她一次自由选金手指的机会,她一定要选囤货系统,在现代将好吃的好喝的,吃穿住行只管是用得着的,都囤上再穿过来。
她是南方人,喜欢吃辣,口味比较重。
吃这些清煮土豆山药对她而言,只能勉强果腹,并不能得到身心的满足。
听了宋小龙的话,宋大饼赞同似的点头,“明儿我再去多挖点。”
如果不是娘,他都不知道这山上土里长的痒痒棍能吃。
以前村里人都说这东西长了很多须,是有毒的,光是摸几下手都会痒,每次见到,他是碰都不敢碰。
但现在的事实证明,这痒痒棍不仅能吃,还很美味。
他娘说的话竟然比村里人说的还要靠谱!
娘太厉害了!
宋大饼打从心里崇拜起了林初渔。
“娘,你咋知道这东西能吃?还叫山药的?”宋大饼好奇地询问。
林初渔放了块白糯糯的山药块进嘴里,慢悠悠开口,“这有什么难的?这东西书上都有记录的。以前是因为家里有吃的。我才不想出门讨生活。但咱家现在都吃不起饭了,我要是再不出手,可不就等着被饿死。”
有了这个话题,她接着询问,“你们知道咱们家为啥穷?为啥吃不起饭吗?”
宋大饼苦巴巴皱起眉头,“因为爹不在家。爹在的话能种田挣钱。”
宋大饼一直感觉,是爹走了之后家里的生活才变差的,所以他做梦都期待着爹能早日回家。
林初渔眸色深沉,“错。”
她瞥了宋大饼一眼,发出一连串的质问,“难道只有你爹会干活?你没长手脚?你不会吗?”
在那冰冷似箭,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射穿的目光之下,宋大饼心虚地低头。
林初渔回头望着略有所思的一家人,冷冷说道,“那是因为你们大字不识一个,又没见识。你们一直以来连金子都没见过。就算把块镀了金漆的铁块和真金子放在你们面前选择,问问自己,你们会认吗?”
每个字都掷地有声,戳中在场人的心。
林初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