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鸿宇从灶房里出来,看到周正阳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摇头叹息,“唉,正阳哥实在太惨了。”
看宋鸿宇似乎是知道点什么,林初渔招手把宋鸿宇唤过来,询问道,“怎么了?”
“正阳哥的爷爷上个月才去世,昨天我就听铁锤他婶说他奶奶在家里突然中风,现在躺家里没办法下床。”
“中风好像得吃不少的药。正阳哥挣的那点钱,恐怕都得花在药钱上。”
宋鸿宇不是娇生惯养的少爷,他很清楚,买药对普通人家来说有多贵。
宋鸿宇其实很敬佩周正阳。
在他还没上学堂的时候,周正阳是村里难得的几个读书人之一,曾经也是才华横溢。
宋鸿宇九岁学会写他自己的名字,就是周正阳手把手教的。
谁曾想,他的父母因为意外去世,一大家子的担子都落到他的身上。
他一个以考取功名为目标的读书人,没有抱怨过一句,就当起了田里的庄稼汉。
听完,林初渔也是叹息。
周正阳这娃倒霉得让人心疼。
没过多久,隔壁李大婶又到了林初渔的家。
她在院子里张望了几下,走到了林初渔的身边,“大饼他婶,刚才周家那小子来你家了?”
“嗯。”林初渔点头。
“他过来有说什么吗?”
“嗯?”林初渔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小子没找你借银子?”李大婶特意压低了声音说。
“没。”林初渔摇头,“过来卖痒痒棍的。”
她指了指院子角落里的那一堆。
“哦。”李大婶的嗓音有些沮丧。
“看来这小子是铁了心放弃我家闺女了。亏我家闺女还对他一片真心。小环那丫头哭了一整晚。”她愤愤地说。
“嗯?”
李大婶现在喜欢和林初渔聊天,平时有什么家常都喜欢过来说几句。
她找了个凳子坐着叹气完便开口,“你也知道,我家小环那臭丫头死心眼,偏偏就只瞧得上周家那小子。”
“可那周家一穷二白的,之前还差点因为交不上税收被抓。周家那小子这阵子好不容易赚了些银子,我猜想着他应该快来我家提亲了。可他家那老婆子又突然病了,周正阳准备把钱花在那老婆子身上。”
“唉,那老婆子都好几十岁了,平时就病殃殃的需要人照顾。就算把钱花在她身上又有什么用,她也没几年过头了。”
“要是换作我是她,我倒情愿我的子女别救我,这实在是个无底洞啊……”李大婶咂舌。
接着,李大婶又摊手,“大饼他婶,你说我家小环要等多少年,才能等他再凑个聘礼出来?再过两年,小环不就成老姑婶了?要是他到时候再水了小环,可不就耽误了小环一辈子?”
听完,林初渔淡淡笑过,“这有啥的。”
“他能把好不容易挣到的钱用在垂暮亲人的身上,不证明了他这人正直,有孝心吗?”
“要是为了娶媳妇放弃血浓于水的亲人,那还真让人寒心。”
“要是换做这种人想娶我家闺女,就是给再多的聘礼我都不嫁闺女。”
李大婶摇头,“话是这么说的没错。”
她是嫌弃周正阳穷,但同时也看中了他这人心眼好。
但两者放在一起,就很让她纠结。
她盼着小环能嫁个喜欢的人,但不想小环跟着喜欢的人受苦。
林初渔笑眯眯的,“我觉得周家这小子不错,是个值得托付的。正好我听我侄子说他认识个胡商老板想在镇上开家店铺,又想找个会识字算账的人帮着做生意。他但是挺符合条件,有时间我可以托我侄子问问,看能不能将正阳介绍过去。”
“工钱给的似乎还不错。”
李大婶的注意力全放在林初渔最后补充的一句话上面。
林初渔如今在村子里算得上是有钱人家。
既然她能说工钱给的还不错,应该是个肥差。
发现这一点之后,李大婶有些羡慕周正阳。
林初渔没有丁点的沾亲带故,竟然愿意主动给他介绍个好活。
不过从这方面看,他也发现林初渔是真的欣赏周正阳。
现在李大婶他很是相信林初渔的眼光。
他这么说了,李大婶也准备在周正阳身上赌一把。
就是他能稍微有出息一点,她就把闺女嫁给他。
“那小子能被你看中真是他的福气。”李大婶说道。
完后,李大婶又期待满满地望着林初渔,“大饼她娘,我家那口子力气大,老实,看他有这些优点,你这里有没有合适他的活?”
“暂时没有。”林初渔淡淡回答。
闻言,李大婶有些失落,但并不是很多。
因为她早就猜到了,林初渔现在随便变好了许多,但也并不是很好说话,遇到谁都能热心帮忙的烂好人。
“好吧。大饼他娘,你见识多,本事大……”李大婶吹了一阵彩虹屁,最后又补充了一句,“要是遇到了我们家那口子干的活,麻烦还得托你帮忙介绍一下。”
“行。”林初渔礼貌性地回答。
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