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我国的律令和陛下的旨意里面好像都没有写,需要给犯人戴上头套吧?”
“你看,这的。你把头套给犯人戴上,要百姓们如何分辨他们的仇人?”
陈琅琳冷冷说完,又瞥视着李泰然那边。
闻言,李泰然脸色一黑,但极力压制住了心底的情绪,在身侧紧紧攥着手。
他总感觉这个陈琅琳是故意来拆他的台的!
等这件事一过,他一定要他好看!
想到这里,李泰然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收敛了情绪假笑,“陈大人有所不知。是这群犯人祈求我给他们戴头套的。说是蒙上了头什么都看不见才不会害怕上路。”
听完,陈琅琳一点也不给李泰然面子的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可笑!可笑!!”
陈琅琳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李大人,这群乱民莫非是给你灌了迷魂汤了?”
“都是一群十恶不赦之辈,还用得着怜悯他们吗?就该让他们多临死前多害怕一阵,不然也太便宜他们了。”
“也该让他们临死前记得深刻一点,免得下一辈投胎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而且让他们戴着头套行刑,万一弄混了犯人可怎么办?”
陈琅琳刚说完,底下的百姓们便起了共鸣。
有一个人开始跪下之后,就有第二个人,然后紧接着是一群人。
“求刺史大人解开他们的头套!”
“求刺史大人!”
如海浪一般,一声比一声的哀求声响起。
李泰然也没想到,场面突然就发展到了他没办法控制的地步。
“李大人如此不愿,莫非是有猫腻?”陈琅琳又在此嘲讽。
李泰然眸色一凝,摆了一张比锅还黑的脸说道,“我能有什么猫腻?”
“既然如此,那就解开所有人的头套吧!”
得了命令,衙役们便开始去解头套。
解开黑布头套之后,一种犯人的面容便暴露了出来。
他们有男有女,一个个的都面黄肌瘦,嘴里还塞了一块布,让他们无法说话。
看到周围的场景之后,他们之中有人挣扎,有人不断落泪。
那些指望给死去家人们报仇的百姓连忙挤到前面去看那些犯人的脸。
但无疑,众人最后都露出了失落之色。
和他们预想中的不同,他们的仇人并不在这里。
他们没办法接受这个结果,如同疯了一般的开始吼着。
“为什么我儿子的仇人没在这里?!”
“那个杀千刀的呢?为什么不在?难道大人们没把他抓到吗?!”
“娘啊!是儿不孝,终究还是没找到那个畜生!”
场下的声音实在是太大,导致台上的官员都能听清楚他们说的话。
接连不断的有百姓因为悲愤过度晕倒,场面一下子就变得乱了起来。
此时的李泰然正低着头,额头上渗出一阵冷汗。
“刺史大人。”陈琅琳眯了眯眼睛。“陛下选只要处置的好像是第二批举兵作乱的乱民吧?”
“那些人是由我亲自制服的,怎么连个熟悉的面孔都没有?”
闻言,李泰然瞳孔怔住。
陈琅琳竟然记得住那么多的脸?!
这时,没人发现,他的双脚已经开始在打颤,后背的衣裳也完全被汗水所浸湿。
“想必是将军记错了吧。”李泰然报着一丝侥幸说。
“呵,是吗?”陈琅琳冷笑。
他将手指抵在唇边,发出一声尖锐的哨响。
下一刻,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一群穿着盔甲的士兵一路小跑着过来,包围了整个刑场。
“来人!抓住这个谋逆之臣!”陈琅琳盯着泰然后笑着,笑容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
李泰然惊愕地看着那些士兵,撑手在桌子上站起身,“陈琅琳!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当然是斩你的头啊!”
陈琅琳刚说完,一个士兵便跪着将一卷明黄色的圣旨呈上。
“圣旨在上!众人听旨。”
铿锵有力的一句话过后,在场所有人皆跪地。
李泰然吓得脑袋晕涨涨的,一恍惚也跪在了地上,因为腿软而匍匐身躯,看着更想是趴下的姿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锦州刺史李泰然贪污王法!和武王勾结,意图忤逆,罪无可恕……”
听到圣旨念完,李泰然双眼一怔,直接晕倒了过去。
陈琅琳一挥手,他身旁的两个士兵便将李泰然给拉了下去。
他也没有放过剩下的其他官员,一样把其他人都暂时关着,等待调查。
看着李泰然被拉走,老百姓用原本他们准备用来扔仇人的鸡蛋,都砸在了他身上。
还没把他拖走多远,李泰然浑身就被丢了个湿透。
被人命把他拉走的士兵才是最可怜的,还被他连累,有些认不准的人,臭鸡蛋扔到了他们的身上。
“贪官!”
“贪官!”
“大坏蛋!”
李泰然是真惹了百姓的众愤。
这时候很多人都举着手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