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把这门破亲给甩出十万八千里外去!
探春是个聪明通透的,又见林黛玉不停给自己使眼色,就知道薛宝宝这话是在给王熙凤做脸,私底下肯定会去求王熙凤出手,也就放了心。
默默盘算着自己要怎么去求王熙凤,王熙凤才更有可能出手。
薛宝宝打了个呵欠,奇怪问道,“今天宝玉表弟怎么没来?”
探春笑着叹气,“舅舅按着他昨天和男客们一起来了,他有些怕舅舅,今天根本就没提要来”。
薛宝宝也笑了,“可算是有个能辖制住他的了”。
省得又挤在她们堆里,还夹七夹八地牵扯不清的,麻烦!
几个女孩儿一边说着闲话,一边往花园走,只还没走到花园,就有王家的丫鬟来请。
薛太太叫她们一起去探望还在王府养病的王夫人。
在这个重礼法的年代,即使薛宝宝再不愿意,也只能乖乖地陪着薛太太去探望王夫人。
王太太十分热情,吩咐了王熙鸾亲自为几人引路。
王夫人的风寒已经好了,只瞧着还十分憔悴,见着薛太太就拉着她的手哭,说自己在栊翠庵是如何地受罪,贾府的人又是如何地不管不问。
薛太太最是心软,免不得也跟着落了泪。
姐妹两人抱头哭了半天,王夫人勉强收了泪,道,“让孩子们自个儿出去玩吧,总是在这里倒是拘着了她们”。
王熙鸾早就巴不得一声地,忙行礼往外走,薛宝宝几人自然也就跟着往外走。
待出了院子,王熙鸾就道,“瞧着时辰客人们也快到了,我去太太那边瞧瞧有没有要帮忙的,你们自便就是”。
像这样的场合,一般至亲人家都会早早赶到,甚至还有头几天就到了。
为的就是这样的场合忙乱,贵客又多,怕怠慢了,至亲们多少可以帮点忙。
薛太太一大早地就赶着薛宝宝来,自也是这个原因。
王熙鸾却是丝毫不提叫薛宝宝几人帮忙招待客人,说完抬脚就走,倒像是怕被她们缠了上来,非要跟她一起招待客人,沾上光似的。
只她既然这样说了,薛宝宝几人自然也不会上赶着要去帮什么忙,就继续往花园子走。
唔,自从在王家的花园子里找到了青花椒,薛宝宝就对他们家的花园子有了执念。
探春忍不住叹道,“真真舅舅那般的人怎么就——”
“怎么就生了王姑娘这么个又蠢又毒又心胸狭隘的!”
林黛玉是个耿直的,却是不会像探春般话只敢说一般,冷哼道,“却也不奇怪,只像了她大姑妈罢了,侄女像姑,没什么好奇怪的”。
薛宝宝失笑摇头,想想不放心,叮嘱阿魏回去偷听。
谁知道王夫人被关这么长时间,被王子腾接回娘家,贾府却没有半个人来接她,会不会又在憋什么坏主意?
阿魏高兴地领命而去,探春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呐呐道,“宝姐姐,我今儿才算是服了你了”。
薛宝宝豪气一摆手,“我们太太心软,我是怕她又被你家太太哄了去,所谓事无不可对人言,听一下又有什么打紧?”
探春,“……”
现在是事无不可对人言的问题吗?
这时候已经开了春,王府的花园里姹紫嫣红,看着便叫人心情愉悦。
林黛玉高兴地折了一朵酒醉杨妃簪入薛宝宝发髻中,拍手笑道,“姐姐丰美秾艳,美貌可比肩杨妃,这朵花最是衬姐姐不过”。
薛宝宝,“……”
妹妹啊,在我们那个时代,说人家像杨贵妃,可绝对不算是句恭维啊!
当然,在这个时代好像也不是。
薛宝宝记得在原著中,有一次贾宝玉也说薛宝钗像杨贵妃,惹得轻易不动怒的薛宝钗生了好大的气。
探春笑道,“如果说宝姐姐是杨妃,那林妹妹你就绝对是西子了。
不如我们去那边瞧瞧锦鲤,看看能不能将舅舅家那一池子的锦鲤都看沉下去!”
林黛玉不像薛宝宝脸皮厚,被探春打趣得粉面透红,立即反击道,“我听你们家的奴才们夸你是玫瑰花呢,那你倒是让我瞧瞧身上长刺了没?”
她本是一句玩笑话,探春听了却是一愣,眼圈立即就红了,恨声问道,“林妹妹你是听哪个奴才说的?”
难道是自己最近和大嫂子帮二嫂嫂管家理事,碍了谁的眼,才叫他们如此编排她!
林黛玉也是一愣,知道自己是说错话了,忙连声陪不是。
探春拉着她的手哭道,“妹妹,我不是怪你,我只恨我不顶用,竟是叫奴才都编排上了”。
姐妹间相互打趣打闹,你说我是牡丹花,我说你是芙蓉花,那叫商业互吹,自是没什么干系。
但一群奴才敢这么说主子,说的还是“玫瑰花”!
玫瑰花虽美,却带刺,在这个崇尚女子“妇言妇德”的年代绝对不是什么好词儿。
探春又一向对自己庶女出身十分忌讳,怪不得会生这么大气了。
林黛玉干巴巴解释了几句,求助看向薛宝宝。
薛宝宝叹气,“三妹妹你也不用自苦,你们家那群奴才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凤姐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