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贾母刚知道贾琏和昭阳公主的事情,顿时就震惊了,待知道太上皇震怒的时候,更是惶恐不安。
就要派人找贾琏问话,贾琏不在家,只好将凤姐儿招来。
至于王夫人……王夫人作为家里的当家太太,这等大事贾母自无瞒她的道理。
而薛姨妈则是正好过府来找王夫人说话,听见贾母传召,也就随着一起过来了。听到这件事的她,心里也是惊讶的很。
凤姐儿听到贾母转述元春的话,是一愣一愣的。
顾得不多想,忙捡关键的问:“贵妃娘娘说,我们家二爷的侯爵之位被太上皇削了?”
“削了倒还不至于,却从二等被降为了三等。”
呼,那还好。
凤姐儿很在乎这个的。虽然她已经做好失去“侯爷夫人”这个诰命的准备,但是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做侧室,那做侯爷的侧室,和做普通人的侧室,也是天差地别。
就好比,皇帝的小妾是高高在上的妃嫔,是贵人。
而臣子的小妾,就是姨娘,俗称“半个主子”。
至于普通人的小妾,那就和件货物没什么区别了。
其中差别可想而知。
在得知贾琏并没有被一撸到底,而是保住了侯爷身份的时候,凤姐儿心思忽然一动:
既然太上皇反对,是不是,那女人进不来贾家门了?
别样的心思一闪而过,凤姐儿面上仍旧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听候贾母的训示。
“天家宽仁,念在咱们家祖上功劳的份上,饶了琏儿这一次。
但是琏儿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大多时候精明的很,但就是偶尔容易犯倔。倘若他不知悔改,仍旧还要和长公主纠缠不清,到时候彻底触怒龙颜,只怕不但他自己一身功业付诸东流,就连家里,也要跟着落难。
其中利害关系,你可得分明。”
凤姐儿连连点头,“老太太放心,等二爷回家,我会好好劝他的……”
看凤姐儿态度如此良好,贾母也就不好继续责备她了。
毕竟,她也看出来了,凤姐儿肯定也是在贾琏和公主搅和在一起之后才知道的。并且,她自己肯定也不愿意看到这两个人搅和在一起。
开口让凤姐儿起身,贾母忍不住教诲道:
“我常常跟你说,这男人家就像馋嘴的猫,哪有不偷腥的!
作为女人,应该懂得如何收拢自己男人的心。
你倒好,放着你们屋里那么多标致的人,这个也不准他碰,那个也不让他沾,长此以往,他岂能不从外面偷食的道理?
我看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这个当妻子的,得占一半的原因!”
听到贾母这么说,凤姐儿心里委屈极了,忍不住辩驳道:“我哪有不让他碰屋里人了,老太太这么说,可是冤屈死我了……”
“还敢狡辩?远的不说,就说晴雯,从当初琏儿将她要过去之后,这么多年过去了,上次我竟听人说,她到现在还是处子身,可有这回事?”
“这………”
凤姐儿无语。这分明是贾琏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光养着不用,怎么如今倒成了她的不是了?
当着薛姨妈和王夫人等的面,也不好申辩。
凤姐儿的无言,在贾母眼里自是默认,因此冷哼一声,道:“我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你的那些心思,我还能不明白?
只是吃醋任性也得有个度,你莫非当真一点也不知道旁人
是如何议论你的?
有些话说多了也没意思,你自己下去好好思量思量,到底什么是得,什么是失。”
哦……
凤姐儿心里不置可否。
从小到大,凤姐儿心里贾母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国公夫人,是值得尊敬的长辈。
但是自从那一次她落难,贾母和王夫人对她的漠视,让她心里对这些长辈的敬意,少了许多。
当然,也或许是因为她本身地位的提升。总之,她早没有当初那般,对贾母等人的话,言听计从了。
按照贾琏的意思就是,长辈的话,听着就是,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就好。
于是凤姐儿满脸认真的听着贾母的训诫,脑袋也不停的点着。但真正听进去多少,只有她自己知道。
好容易辞别长辈,回到家里,凤姐儿也没心思吃饭了。
草草让人收下去,凤姐儿就将平儿留下,将在荣庆堂得知的消息也告诉平儿。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平儿除了是她的贴身侍婢之外,还是她的智囊。
眼下的情况颇有些复杂,她有些想法,但怕不够周全,所以让平儿参谋参谋。
平儿也是听得一脸凝重,她道:“若事情真是这样,对二奶奶而言,或许是件好事。”
作为凤姐儿的陪房丫鬟,平儿与凤姐儿的利益自然是高度一致的。
她也不想凤姐儿失去如今的地位。
“你也这样觉着?”凤姐儿的神色明亮,一双柳叶吊梢眉微微扬起,颇有眉飞色舞之感。
妥协,那是面对大势的无奈之举,也叫识时务。若是有的选择,谁愿意放弃自己的地位,与他人做小?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