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她,李纨就离开了。
往回走的路上,忽见潇湘馆外,竹林下的小涧边,有一个人儿坐在石头上读书。
定睛一瞧,岂不是正是书呆子香菱?
明媚的春光透过竹子的缝隙撒在她的周围,伴随着微微的水流声,端的是一道好意境。
李纨不免驻足多看了几眼,然后才抬腿走了。
回到稻香村,李纨先往儿子贾兰的房间去。
没有看见人,方问外头坐在躺椅上瞌睡的丫鬟。
惊醒的丫鬟慌忙的说道:“兰哥儿做完了功课,拿着自制的弓箭出门玩去了。”
听见儿子又出去玩了,李纨下意识的面露不悦。总算听到说是做完了她安排的功课才出去的,方熄灭立刻派人去将他找回来的想法。
转身欲走,忽然又回头对丫鬟道:“今日无事,若是困了就回屋歇息。在这里睡,倘或睡病了如何是好。”
说完,李纨也不理会既感动又羞惭的丫鬟如何反应,转身回到主屋内。
李纨之寡婶进京是有正事要办的,这两日正好带着女儿回她自己娘家去了,以致于此时的李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更衣之后,坐在妆镜台前,看着镜中分明精致的容颜,却如枯木稿灰一般暗淡,黯然的她下意识的从妆奁内拿出一支眉笔想要修饰。
忽然想起这只眉笔乃是当初贾琏从江南带回来,分派给她的一套彩妆的其中一件,握着的手便久久未动。
良久之后,又颓然放下。
若无情意,当初何故惊扰?
若有情意,如今何故疏离?
终究薄命人,注定一生薄命。
……
宁荣街,贾琏下马后直接往家里走。
“二爷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可曾用过午膳?”
平儿抱着巧姐儿走到廊上,面露喜色的看着贾琏。
“在城外吃过了。”
贾琏从平儿手中接过女儿。因看她小脸上有泪痕,不由问了一句怎么了。
平儿便将小丫头跑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的事说来。
贾琏也不太在意。小孩子天性好动,磕着碰着是常事,他自然不会像凤姐儿一般苛责下人。
将女儿抱在怀里哄了哄,直到她咯咯咯直笑之后,方将之还给负责管带的丫鬟。
来到里间更衣,难得见晴雯也在,贾琏不由笑道:“怎么,今儿没出去打牌?”
晴雯笑道:“巧二爷说的,人家好像只会打牌一样。不过是二爷不在家人家没事做,才偶尔玩玩……”
晴雯未免有些心虚。实际上,是因为巧姐儿在西厢摔倒,幸而没什么大碍。
但即便如此,一些胆小的哪里还敢待在是非之地,都赶忙找借口跑了。
人一少,牌局自然就散了。
贾琏当然也是随便取笑取笑晴雯。于他而言,晴雯这样天生丽质,对他又忠心的美少女,心甘情愿天天待在家里等他回来,也不过有喜欢打牌这一点爱好而已,有什么可苛责的呢?
因此捏了捏她的脸蛋,便问起平儿家里的情况。
平儿自说家里一切如常。府中琐事有李纨暂管,园中也有薛姨妈看着一众姑娘小姐们,并无什么事情发生。
“对了,方才大奶奶还来过一趟。”
“哦,她来做什么?”
“不像是有什么事的样子,就和我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因贾琏和平儿也没说什么正事,旁边将衣裳给贾琏穿戴好的晴雯邀宠道:“上午外头有人送进来好些新鲜的时令果子,爷想吃什么,我去洗了来伺候爷吃好不好?”
贾琏一听便知道大概是这丫头嘴馋来了。
“你捡你喜欢的洗了来,等我回来再吃。”
贾琏将晴雯抱起来,照着她那红润鲜嫩的樱桃小嘴就亲了一口。转头看平儿面有霞色,便站在原地,指了指自己的脸。
平儿无奈,只得暂且放下手中衣物,走到贾琏身边亲了他一下,然后便看着心满意足的贾琏大步离去。
见状,平儿和晴雯都知道,自家二爷大概是要先去园子一趟。而且,多半就是去瞧林姑娘去的。
平儿和晴雯猜的不错,贾琏确实进园子了,也确实第一步就到了潇湘馆。
潇湘馆依水而建,清幽雅致。
早就不知道来过多少次的贾琏,驾轻就熟的走到黛玉的房间。
呵,大中午的,这妮子居然躲在屋里睡懒觉。
贾琏走过去,看着肆意的仰卧在榻上,一只雪白酥臂半露在被子外面,睡相大有失仙子仪态的黛玉,贾琏不由得笑了笑。
不由分说的拾起酥臂给她往被子里塞了塞。
期间但见仙女儿娥眉微蹙,微微侧身之间,一声浅浅的嘤咛从那两瓣樱唇中吐出。
贾琏闻之甚喜,忍不住低头就往前凑了凑。
原意不过是趁着黛玉娇睡,浅啄一口。熟料触感可人,令人得之消魂,贾琏未免就贪心了一些,想着黛玉平时不给他亲,此时不妨连本带利的讨回。
得陇望蜀,是人之本性,贾琏也不例外。
占了樱唇就妄图叩齿关。叩开齿关又意欲卷香舌。卷了香舌,便宛若失了智一般,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