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迎春此时说道:“既是分曹射覆,如今人都分好了,我连规则还不大理得清的,谁能与我们细说说?” 黛玉立马笑道:“宝姐姐最是博学,还是让她来讲吧。” 宝钗也推辞,直言道:“所谓射覆,自古有之,是席间最常见游戏,最先不过是随意抽取一物,覆于盆、盂之下,令旁人猜之,猜中者胜。 后人据此推演了不同的玩法,令射覆声名大噪。 不过时至今日,古时的玩法早已不可考,我知道的,也不过是从前的时候听人说的。 便是出令者,在席间任意制定一物,是为令底,此令底不可说出,只说出一个与之相关联的字或词,称之为覆面。 猜令者根据出令者的覆面,猜测令底,猜到也不许说出,而是说出同样与令底相关联的字或词,称之为射。 出令者根据猜令者所射,判断其是否射着令底,若射着,则二人共饮一杯。 此外,射不中者,罚一杯,若是射中之后,出令人判错,也罚一杯。” 宝钗已经有意将规则说的简单了,但是在座众人听了,大多数还是觉得头大。 这也太难了,要绕好多个湾子,这还怎么玩? 探春也追问道:“所谓与之相关联的字或词,怎么算的呢?” “不论诗词、典故,成语、俗话,皆可。” 宝钗说了,似乎也觉得这个玩法太难,于是主动道:“射覆本是极难的游戏,若是太宽泛了,自是极难猜中。 这样吧,不如将成语俗话删去,只允许用诗词和典故,这样范围便小了许多,要射中也简单了许多。” “呃,宝姐姐说的是,就按宝姐姐说的吧。” 贾宝玉悄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宝钗所言,和他以为的射覆有些不同,更难! 以致于他都不大有把握了,见宝钗主动减低难度,都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席间有的东西,又限定在有限的诗词、典故之中,只要够博学,心思也敏锐,应该不难猜中。 黛玉早年就和母亲玩过这个游戏,对此门清,怕众人被吓倒,忙道:“也就是规则听起来难,其实做起来,也挺简单的。 射中的难度,其实更在于出令者出的令底偏于不偏。 咱们先玩一下,大家便明白了。” 说着,黛玉便请贾琏主持,讲述具体的玩法和惩罚制度。 贾琏笑道:“正好咱们一边六个人,不如就摇骰子吧,正好合适。 姨妈是长者,这第一骰就由姨妈来掷吧,掷到第几,便是谁来做第一场的出令者。 然后我们这边从我开始依次投掷,同样掷到第几,便是谁来猜。 为了公平起见,就按照之前林妹妹说的,可以向‘同曹’的人求教,三次不中者,罚酒一杯。 也要说个笑话,或者讲个故事什么的,好歹不论。” “好,琏二哥哥这个说法好,想来更有趣了。” 于是,让丫鬟们去拿骰子和纸笔来。 贾琏看众人的大丫鬟们都眼巴巴的立在旁边,便招过平儿,嘱咐道:“你来安排,该边上入席的入席,该下去吃饭的先下去吃饭,不用一直候在这边。” 贾府的旧例,主子们欢聚的时候,有时在边上设“下席”,让大丫鬟或者有体面的仆妇入座。 这既是恩宠,也是为了烘托气氛。 今日自然也不例外,两边的长廊上,早就设着小桌子矮板凳,也有相对简单的菜肴。 此时能够入座的,陪着主子们用膳的,都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