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漳河滩大营,在贾琏离开之后,项贺等人原本还担心敌人再次来犯。 只是因为贾琏和公主都未归,又不敢私自往甘宁关撤。 且大营据甘宁关尚远,一旦撤退路上遇到敌方骑兵,到时候无险可守,只怕情况更糟。 因此只能修葺工事、治疗伤员,在忐忑中等待…… 好在第二日一早,甘宁关的援兵如期而至! 总兵吴世维亲至率兵前来救驾,带着先行骑兵队伍开进大营。 当得知贾琏率兵营救昭阳公主未归,知道贾琏二人要么已经被俘或者遇害,要么就是深陷重围之中。 于是吴世维一面派人与瓦拉方面联系,一面不断的派兵进入戈壁,搜救贾琏二人。 随着甘宁关守军的加入,虽然有效遏制了鞑靼和瓦剌三王子部嚣张的气焰,但是几天过去,仍旧未曾搜寻到贾琏和昭阳公主的下落。 并且因为大魏、瓦剌、鞑靼的军队都在这一片混乱的区域,导致三方力量的角逐就此展开。小规模的战斗,频繁发生。 项贺千思万想之下,知道这里的情况再也不能瞒着朝廷,只能潜心构思一番之后,提笔上书: “臣项贺,惶恐以奏陛下: 自臣等领旨出京以来,一路护送公主西行,出雁门,过榆林,乃至甘宁关。 因钦差正使贾琏运筹有度,赏罚分明,臣等悉以协助,耗时共计两月又十日,于八月二十六日进驻甘宁关,一路无惊无险。 然出甘宁关十日,所行二百三十余里,至漳河附近,忽现大批鞑靼骑兵袭扰。幸得正使贾琏及时察觉,寻得地利之便,携三军将士杀退来犯之敌。此一役,共计斩敌三百三十余众,缴获战马二百,我方阵亡人数一百五十三人,伤三百余人。” 写到这里,项贺停顿了半晌。 盖因他这份奏疏不但要直接呈给皇帝看,而且是关于此番漳河滩事变的第一封呈报朝廷的紧急奏疏。 所以他不但要将事情说清楚,还要注意措词。毕竟,这关乎后续朝廷对于此次事件的定义和赏罚。 一味说好的,似乎不妥…… 皱眉沉吟了一下,项贺继续写道:“兹时有甘宁关守关参将朱大河,虽作战勇武,然好战鲁莽,且不尊号令,私自率兵追击敌方逃亡主力,于阴木林陷入敌军包围。 此乃敌人阴险毒辣之计,意欲借此引我方分兵救援,行调虎离山之计,然后合兵围我大营。 幸有正使贾琏,睿智果断,勘破敌人阴谋,将计就计…… …… …… 据悉,此番阴谋之事,尽是瓦剌三王子巴哈木,与鞑靼雅察哈蒙格合谋,欲图杀我使臣、掳我公主,以破坏大魏与瓦剌结盟之事…… 如今正使贾琏为救公主,率孤军深入敌阵,时有三日,不见音讯。 臣无能惶恐,唯上陈陛下,叩请圣裁。 宁康五年,九月十日酉正。” 写好之后,又命人抄录两份,盖好官印之后,即命人八百里加急报传回京。 数日之后,紫禁城。 大明宫内,当接到项贺的奏疏,宁康帝面色紫青,将最珍爱的一件笔冼都砸碎在了南书房的地板之上。 “好一个贼子,安敢!!” 愤怒之后,宁康帝难免又质疑。毕竟兹事体大,当然不能听信项贺一面之词。 因此并没有大肆宣扬,只传了两位心腹之臣商讨。 但是随着甘宁关守将的奏疏呈上来,所言与项贺大致不差,宁康帝才不得不相信此番事变。 强压怒火,喝道:“来人,传内阁辅臣、六部尚书,兰台令、大理寺卿、通政使,还有……鸿胪寺卿进宫议事!” 一会之后,被紧急传召的一众大臣来到南书房,见到殿内落针可闻的情况,心里都暗暗绷紧了一根弦。 “念!” 随着宁康帝的旨意,早就侍立在侧,同样面色沉俊的戴权,便幽幽开口,将项贺的奏疏,当着众位大臣的面,缓缓再念了一遍。 虽然经过一夜的发酵,有些人已经有所耳闻,但是此时亲耳听到,众臣还是忍不住面面相觑。 “陛下,不知消息,可否详实……” “再念!” 宁康帝不答,只是让戴权将吴世维的上书,一并念出。 这一下,没有人再敢怀疑消息的真实性。一时间震惊者有之,暗暗思忖利害者有之。 这个消息可是太令人惊骇了,朝廷废了那么大的功夫,才与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