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管家,我会酌情另赏。” 贾琏说完,也不待底下人听没有听清,便自行回到正中主位坐了。 但是很显然,他的话,在底下引起了很大的骚动。 五百钱,在贾家是一个普通的奴才小子,一个月的月钱。 说多不算多,说少也不算少。毕竟好些人,干熬一个月,也就等着拿到这五百文钱。 更别说,在这边府里办事的,并且还在园子里做过事的,还可以格外领取两份,加起来,不就是三份了? 一千五百钱,折算下来也有一两二三钱银子了。这或许不放在那些高高在上的管家的眼中,但是对于绝大多数底层的奴才而言,仍旧算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 毕竟,就算是在老太太身边服侍的鸳鸯大姑娘,一个月的月钱,也不过才一两银子。 没听说,这还只是二爷自己掏腰包赏赐给大家的,待得园子竣工,还另有赏赐呢? 一时间,不少还没有进园子办过事的人都暗暗算计,一定要在接下来的时间去园中寻一门差事,否则岂不是亏大了? 更有一些人暗暗惊讶另外一点。 自来府中给予赏赐,都是按照在府里办事的人的名册来赏的,还没有像二爷说的那样,凡贾府在籍的奴才,都有赏赐?要知道,贾家富贵了一百年,奴才本来就众多。 而奴才又生奴才,这些身在奴籍的人,都是贾府在籍人员。 而贾家两府就这么大,或是没有空缺,或者是不愿意吃苦,很多都是还没有在两府领差事的。 就比如,一个家生子,膝下有几个儿女,长大的,自然要送到府里安排差事。但那没长大的,也算是贾府在籍人丁,难道,这些吃白饭的,如今二爷也要赏赐? 若真是如此,那可真应了那句普天同庆的话了。 没有更多的时间思考议论,随着二爷翻开桌面上的花名册,念出一个名字,二爷身旁的林总管便大声宣道:“范大鹏一家,在籍四口,其中范大鹏和长子范成才都在荣国府南苑喂马,共可领六份赏银,计钱三千,可有疑问?” “没,没有,奴才叩谢二爷!” 闻言上前的中年汉子,满脸感激之色。他是真没想到,自家屋里两个十来岁的娃,竟然还有为家里挣钱的一天! 早知道,当初就该让家里那口子也签了籍契,那样不就可以再多领一份了? 他老婆是外面娶的,并不是贾家奴仆,贾家也没有强制让奴才的配偶入奴籍。 “既没有异议,去领银子吧。” 贾琏在名册上随便一划,待那范大鹏从婆子们手中接过赏钱之后,便轻澹的念道:“下一个,赵新。” “……” …… 荣禧堂后堂,王夫人从贾母院回来,就来寻贾政。 “老爷,听说琏儿在前院里,大肆发赏钱,不但咱们府里的,而且连东府的人也全都赏,这是不是……” 王夫人坐下后,便忍不住问道。 贾政一愣,随即道:“这有什么,琏儿今儿高兴,用自己的钱给奴才们发点赏钱,莫非还有什么不是?” “自己的钱?” 王夫人有些意外,她听说外头动静很大,知道贾琏在大发赏钱,自然以为贾琏是从官中支取的银子。毕竟府里是贾琏两口子管家,要从官中支银子很容易,她从没想过,贾琏会大方的自己掏腰包。 如今听了贾政的话,知道自己误会了,也就改口道:“虽说是他自己的钱,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可是,如今咱们府里的情况不比之前,这该省着点的地方,还是省着点好。 若是养成惯例,将来若是赏的少了,只怕奴才们心里生怨。” 王夫人觉得,贾琏有暴发户的心理。 须知这管家,特别是管教奴才,可是一门学问。荣国府,早就形成了惯例,如今贾琏肆意破例,将来岂不乱了套。 “我们府里如何了?” 贾政却大不以为然,甚至对王夫人口吻中,他们贾府好像已经败落了一般,感觉很不爽。 “如今官库里面,不是还有好几万两的现银子?” “虽然还有那么些,可不是都预备着,迎接贵妃娘娘归家省亲的吗? 依我算来,也只够应付这一年了,来年怎么办呢?” 贾政仍旧不以为意:“我们家,也就这两年,为这园子和省亲所累。等这两件大事过去,府里想来就没别的大事,到时候自然就宽松了。” 贾政认为,只要不到山穷水尽,就根本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