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骤去,眼神一动,故作漫步尽心的说道:“我虽然姓柳,却不过是柳家旁系出身,加上父母长辈尽皆亡故,又如何谋取远大前程?至于那理国公府的柳芳,哼……” 虽然柳湘莲没有明说,但仅从一个“哼”字上头,便知道,对方不可能走理国公府的门路的。 于是贾琏坦然笑道:“你与薛蟠之间的恩怨,我已经知晓一二。 虽然薛蟠辱你在先,到底他也是我贾府姻亲,如今被你伤的这般重,若是我就此放了你,只怕回头也难以面对薛家。 这样吧,要么我现在让人送你去见官,根据我朝律法,殴打他人至伤残者,至少也要判处一年以上的刑法。而以薛家的权势富贵,即便要求府尹判你个十年八年,只怕也并非难事……” 柳湘莲却并无惧怕之意。倒不是觉得贾琏是吓唬他,都说钱能通神,以薛家富贵,若是真要报复他,判他个十年八年,都算是简单的了。 这还不包括,请贾府等世交姻亲出手。 不过他交友广阔,便是京中权贵也结识不少。别的不说,请贾宝玉帮忙说说情,相信薛家也会卖贾宝玉一个情面。 所以若是薛家真要按照律法流程对付他,反倒好了,他有把握只在大牢里待个一年半载就被放出来。 虽然这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局面,但自从决心狠打薛蟠一顿开始,他也有了这个心理准备。 关键是,他从贾琏的口吻中,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似乎,贾琏并没有为薛家出头的意思! 不但没有,反而对他流露出一些赏识的意思。 于是强压心思,澹然的问道:“不知侯爷给柳某的另一个选择是?” “另一个也很简单,我如今在组建亲卫队,正缺少一个副队正。若是柳二郎肯留在我的帐下,为我效力三年,我便帮你当个中间人,替你与薛家化解此恩怨,不知你意下如何?” 贾琏这话一说,柳湘莲还未有什么表示,旁边的张勇等人已经惊了。 让柳湘莲到侯爷帐下效力?听起来,侯爷还想要让他做副队正? 这是惩罚还是恩赏啊…… 柳湘莲第一时间,也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反应过来的他,顿时神色动容起来。 经事以来,他都是以一副澹薄功名利禄的模样,笑面世人的。 不得不说,他如此做派,再加上不凡的外貌和高超的戏曲造诣,确实让他这几年,很是结交了不少自命清高的权贵子弟,还有三教九流的人物。 但是自古言,男儿何不带吴钩。作为一个十七八岁,正是朝气蓬勃的青年俊彦,谁又不想出人头地,立一番事业? 只是他家道败落,只剩下他一个人,又不擅读书,所以即便有心,也是无力。 若是要叫他巴结往上,曲意逢迎那些粗鄙庸俗的权贵,他又实在不屑为之。也曾谋过一二次,比如去拜见自家那远房叔父,理国公府的当家人柳芳。 谁知那贼子竟欲图让他以清白换取前程,实是令人恶心! 因此彻底放弃了功名之心,立志游历天下,对外则表示自己潇洒不羁,不落俗流的姿态。 实则只有他内心清楚,非是他不愿,实是不能。 去岁他从南边游离归来,路上几次听人谈论京中荣国府出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竟以弱冠之年,便深得陛下赏识。不但担当送亲使护送当朝公主出塞,而且在面对瓦剌和鞑靼的阴谋之时,凭借一己之力粉碎之。 其中的光辉事迹,已经被千万人传唱为佳话。 可以说,他此番入京,也算是慕名而来。所以,在接到赖尚荣的邀请之后,他几乎未曾犹豫便应允了。 倒也未必有投诚之意,只是想着,至少也要亲眼看看,被人传的那般神勇的年轻侯爷,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物! 薛蟠之事,实属意外。他本来已经决定,打了薛蟠之后,便启程离京,南下避祸。 谁曾想,那贾琏的耳目居然如此神通广大,他才刚刚打了薛蟠,就被对方带人找到,一番抵抗之后,还是被抓到荣国府来。 以为是定要吃一番苦头了,谁能料到,与贾琏一番对答,不但确认对方确实非同一般人物,而且对方竟转而出言要让自己到他帐下效力? 虽然贾琏看似惩罚他,但只要他没有自负到目中无人,便明白,贾琏这哪里是惩罚,分明是看中了他的武艺,想要招揽他的意思。 毕竟,以贾琏国朝最年轻的侯爷,天子近臣的身份,只要放话出去说想要招收幕僚、近卫,京中京外,不知有多少人会慕名来投! 更别说,听贾琏话中的意思,还不是让他做个小兵,而是做他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