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的人,以田地庄子,靠天吃饭看作是唯一且正当的方式。但是贾琏自然知道,想要光明正大积累远超一般家族的财富,唯有商道一途。 贾琏倒也不是想要达到例如沉万山那样的巨富,只不过,他觉得以贾府的权势,以他的地位,只要插足一些合适的行当,不太过分,那些行当都会乖乖的把市场吐出一些给他。 这叫做什么,不赚白不赚的银子。 反正,国朝也从来没有禁止勋贵经商,即便那些禁止的朝代,也总有王公贵族让家奴、姻亲下场经商的。 “我们家是不落魄,不落魄到,已经向东府支借了八万银子。还不知道,这八万银子,什么时候才能还给人家呢。” 听见贾琏这么说,王熙凤也不好反驳,于是笑问:“你堂堂侯爷去干这个,不怕人家嘲笑你?” “我是武将,又不是文官,要那清名做什么。” 贾琏很是干脆。如今贾琏唯二真正忌惮的,也就宁康帝和太上皇。 太上皇没看见过,听说晚年也喜欢奢华。至于宁康帝,虽然比较勤政,厌恶庸碌之臣,却也不是个苛刻的人,只是身上的威严比较重,这样的皇帝对自己而言反而好说话。 只要对他有用,也忠心,他也是不吝啬给些好处的。 所以,只要不是会让这两位对他心存不满的事,贾琏做起来,都不会有压力。 贾琏这样,王熙凤倒也确定贾琏是认真的,她也不好反对,因为她总觉得,如今的贾琏,每做一个决定,都不是无的放失。若是真的像贾琏说的那般,能够为家里增添进项,她自然欢喜。 府里她当家,她也喜欢当宽裕的家,不喜欢穷当家。 “你要实在想要试试,我自然不拦你。 只是,这件事你应该先和老爷和太太商议才是。而且既然是家族的产业,就算要筹措起始的银子,也该从官中支取才是,你怎么又想要我们自己拿钱来办事?” 王熙凤半是提醒,半是埋怨的说道。 前儿贾琏拿那么多钱,奖赏家奴,和建造第二祠堂,让她心疼了许久呢。 却见贾琏对她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想和太太她们,长长久久的过下去不成?” “什么意思?” 王熙凤暗暗一惊,扫了一眼附近。 此处是湖中亭,平儿早在他们说正事的时候,就领着晴雯两个,桥头守着去了。 “什么意思你自己慢慢体会。你放心,饭是一口一口吃的,我也不是一下子就要成立家族商行。 我的意思是,我们自己先少撒点银子出去试试水,一则避免风险,二则也免得你太心疼。 等到将来这些产业壮大,且时机成熟,在商议成立家族商行之事。 到时候,不管咱们与老爷太太分没分家,只要银钱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家里,就是你我二人说了算,懂了没。” 王熙凤一点就透。她虽然不知道什么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但是天然明白这个道理。 为了建造这个园子,官库存银基本耗尽,还让贾母和王夫人,都拿了不少私房悌己出来补贴。 更是欠了东府八万两银子。有这个窟窿在,官中至少十年内,是不太可能宽裕起来的。 如此一来,只要贾琏所说的产业能够顺利带来巨大的进项,那家里的人,还有谁不巴结,不指着他们过富贵日子? 而且,她之所以劝谏贾琏,就是害怕贾琏头脑发热,将家里积累的家资一下子投出去,万一亏了本,就覆水难收了。 听贾琏的意思是慢慢来,她倒是放心了,因此点头,表示同意之后,急忙询问贾琏具体的计划。 正在夫妻二人紧锣密鼓的商议发财大计的时候,薛家的一个仆妇从荣国府寻来,贾琏便虽王熙凤说,等晚上回家之后细论,然后招那婆子进亭子。 “奴婢见过侯爷,我们家太太说,感谢侯爷对我们家大爷的援手之恩,特意在家里备了酒水,让奴婢来询问,若是侯爷晚上有空,请你过去吃酒。 还有琏二奶奶也是,有空也请过去。” 王熙凤只看那婆子先请贾琏,随后看见她才改口,便知道薛家主要是想请贾琏。 目的嘛,也很好猜,感谢援手只是一,只怕是想要问问贾琏准备如何处置打人的柳湘莲。 于是笑道:“替我谢过姑妈了,就说我还有事,等过些时日,宝钗妹妹过生儿的时候,再去叨扰她老人家。” 说着,王熙凤就招呼着平儿去了。 贾琏本来也决定明儿去拜访薛家,因此便对那婆子道:“你回去告诉姨妈,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