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又对贾琏拱手:“昨夜收到世兄的拜帖,知道世兄今日降临鄙府,愚兄早已备下茶水一杯,请世兄品尝。 另外,甄老夫人母女重逢,想必有许多话要说,愚兄也让拙荆在府内准备了茶水点心,所以,我们都进府再叙吧。” “雨村兄说的是,如此便叨扰了。” “哪里哪里……” …… 贾雨村不是一个俗人。 相反,他还是一位饱学之士,而且是真正读通了书的那种,不是贾政那样勤奋好学,却天赋平庸型选手,更不是贾代儒那种老学究,老酸儒。 而且,他宦海沉浮十余年,又有心与贾琏交好,所以,与他交谈贾琏还是觉得很愉快的。 “世兄此番,肃清盐政弊病,又为朝廷,为陛下立下大功,回京之后,只怕又要高升了。” 两人都是朝廷命官,坐在一起喝着上午茶,谈及政事在所难免。 贾雨村看着贾琏如此年轻,却意气风发,名满天下,心里忍不住的艳羡。 想当年他在这个年纪,还不过是个寒窗苦读的穷酸秀才,如此一比,宛若云泥啊。 “雨村兄过誉了。小弟不过是按照陛下的旨意,快刀斩乱麻,在扬州胡作非为一番,只恳求回京之后,陛下不要责罚小弟就好了,更别说高升了。” 贾琏言笑随意,看不出心内真正的想法。 贾雨村微微一笑,他也听说了贾琏在扬州的一些行事。不得不说,当他知道贾琏刚到扬州,就直接调兵将所有盐商们都给围了,然后再挨个清查盘算,他都感觉钦佩。 果然是跟脚够硬的人物,做事就是这么简单直接。 当听说那些盐商们狗急跳墙,一次次派人刺杀贾琏的时候,贾雨村都不禁为贾琏捏了一把汗。 在江南官场混迹二三年,他也是知道那些盐商们背后的势力的。别的不说,那些富可敌国的盐商们,发起疯来,是真的无所顾忌呢! 幸好贾琏也不是善茬,不但将那些人镇住了,而且有一个算一个,敢跳墙的都被他给抄家杀头了。 不过嘛,贾琏虽然办事利落,但是认真将来,还是略显野蛮,特别是不符合许多朝中大臣们的行事标准。 所以,只怕贾琏回京之后,还真有很大的可能,有些麻烦。 不过贾雨村倒也不甚为贾琏担心,贾琏背后有四王八公为首的开国勋臣一脉为根基,宫里还有贵妃娘娘,还有天子信任,谁能真正拿他怎么样?想到这里,贾雨村越发坚定了与贾琏政治结盟的决心。 说是政治结盟,贾雨村心里却也明白,以他目前在朝廷浅薄的根基,只能认贾琏做东主,借助他背后的政治势力,将来在京中,才好做官。 “对了,不知世兄扬州的事情办的如何了,几时回京? 正好愚兄也奉朝廷诏令,近日就决定入京待任,若是时日相差不多,你我不妨结伴入京,如此一路上倒也不算寂寞,不知世兄觉得如何?” 贾雨村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 实则这就是他不顾当日贾琏的交代,私自让妻子去大如州,将封氏接来的原因。 当日贾琏走了,贾雨村深思熟虑,觉得不能让贾琏派人去大如州找封氏。当年他官居大如州的时候,可是大概了解甄士隐出家之后,封氏在封家的处境的。 虽然封氏将娇杏许给他的时候,他是给了不俗的聘礼钱。但是那些钱,能够让封氏在封家受多久的尊敬,实在很难说。 若是过得好还罢,若是过的凄惨,那…… 既然已经让贾琏知道甄家曾经对他有知遇之恩,若是贾琏发现封氏过的十分不如意,而且他还明知道封氏的下落,只怕贾琏心中会对他有成见。 另一点,还是娇杏提醒他的。 既然担心入京补不到好缺,何不抓住此机会,交好贾琏? 如何交好?贾琏不是钦差吗,钦差办完事情,肯定要回京的。 所以,只要能够与贾琏同行回京,路上至少大半个月的时间,难道还愁找不到机会结交? 若当真是这样都无法结交,那就不用考虑这一条线了。 贾琏眉头一挑,他有点明白贾雨村的意思了。 迎着他的国正方脸,贾琏点点头道:“若是如此,自然再好不过。 不过我最多只能在金陵呆上三天,将城内的故旧亲朋拜访一二,还要预留两天回扬州料理最后的首尾,如此一共五六天左右,不知道世兄可来得及?” “哈哈哈,正好,我也打算五六日之后启程,再合适不过了。”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