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不但样子复制贾宝玉的,这性子,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孽障,你又在作什么鬼像,还不滚下去!” 甄应嘉看甄宝玉一见面就追问对方家里的女卷,还露出那副“猪哥像”,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顾忌贾琏在身边,他差不多想要跳起来给甄宝玉一脚。 还是甄玉樘在旁边捏着鼻子笑够了,才似模似样的对甄应嘉解释,说贾琏的表妹和家里的堂妹,模样十分相似,因此甄宝玉才会“格外关心”,这才令甄应嘉的面子稍微挂得住一些。 兴冲冲而来,却没有见到想见之人,又被自家老子连连呵斥,甄宝玉情绪十分低落,自觉的站到甄玉樘身边,不再抬头说话。 如此,气氛倒是又逐渐恢复到之前的状态。甄家两位老爷连番与贾琏闲话,比如问候问候贾母、贾政,偶尔谈论探讨一些时政问题,倒是宾主尽欢的样子。 不多时,一个年轻的丫鬟带着两个仆妇来传话:“老太太听说京中荣国府的哥儿登门,十分高兴,让宝二爷将贵客请到寿宣堂一见。” 甄应嘉和甄应頫都起身聆听,随即对贾琏道:“家慈上了年纪,轻易是不见客的。想是也听说了贤侄的英雄事迹,这才想要见见,还望贤侄莫怪。” “长辈传召,自是不敢推辞。只是晚辈到底是外男,只恐唐突贵府卷属。” “贤侄多虑了,以你我两家的关系,便是用通家之好也不足以形容,又何来唐突之说。 宝玉,还不将你琏世兄请进去,让老太太见见!” “是。” …… 离开了甄应嘉,甄宝玉的精神气度完全不一样了。 屁颠屁颠的跟着方才前来传话的丫鬟,姐姐长姐姐短的讨好问候。 那丫鬟仅从衣着,以及贾宝玉和两个仆妇对其的态度,便知道在甄家地位不低,想来应该是甄家老太太身边得力的大丫鬟。 她对于甄宝玉的讨好应该是习惯了的,此时却顾及贾琏在侧,因此偷摸的瞄了瞄贾琏,又剜了贾宝玉一眼,装作生气的快步走了。 甄宝玉讨了没趣,又想起黛玉来,复上前来追问贾琏黛玉的情况。 贾琏也是拿话敷衍则了。 甄家的宅子,着实不小,只是从大厅走到所谓的寿萱堂,都走了好一会。 而且沿途的房屋建筑、庭院景致,或是富丽堂皇,凋梁画栋,或是氤氲翠绿,格调高雅。整体看去,竟是一点也不弱于荣国府的样子,甚至从细节处讲,竟是比荣国府还要讲究! 由此也可见甄家和贾家的区别,或许在“贵”上,此时的甄家已经弱了贾家不止一筹,但是论“富”,甄家却又甩了贾家不知道几条街。 甄家老太太的住处和贾母的荣庆堂一样,人气十足,所有布置都十分豪奢,不过庭院更具备江南水乡之风,显得更加馨雅。 顶着不知道多少丫鬟和媳妇儿的目光,贾琏跟着甄宝玉等人,来到一座高悬“寿萱堂”号的正房之前。 刚一进门,就见正中的主位上,端坐着一个慈眉善目,鬓发如银的老太太,单手杵着白玉拐杖,抬头打量着他。 贾琏知道,这位老太太便是贾母口中,当年名动旧都的秀安县主。天底下除了皇家的女人,已经没有几个能够比她的身份更尊贵了。 严格算来,即便是他的侯爵身份,也尚在县主之下。 “晚辈贾琏,拜见老太太,拜见秀安县主。”贾琏抬脚往前两步,弯腰拱手拜道。 老太太闻言一愣,随即摇头笑道:“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叫过老身这个称号了,难为你竟然还知道。” “晚辈祖母,在家中的时候,经常提及老太太,说当年秀安县主的风华,名动旧都,是多少年轻女子心目中最艳羡的对象,因此晚辈才有幸知道。” “呵呵呵,史侯家的大小姐,可不是个嘴上饶人的,她能背后说我的好话?我却是不信。” 话虽如此,老太太神色还是很高兴的,笑说一句,又问:“你家老太太近来身子骨如何,可还硬朗?当年一起长大的老姐妹之中,所剩的可不多了,我可是随时牵挂着她呢。” “承蒙老太太关心,我家老祖宗身子骨也还硬朗。每天吃得香,睡得也香,显得没事的时候,就在家中和孙女们说笑一回,十分自在。” 听到贾琏这么说,甄老太太眼中浮现些许追忆之色,然后叹道:“她倒是个有福气的人。” 说到这里,蓦然就停住了。 贾琏却从这两位老太太提及彼此之时的态度猜测,这两位曾经的世家贵女之间,只怕不像两家交往的那般和睦。 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