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意这一出,出乎于所有人的意料。
以至于都出门了,沈爱锦仍然是懵的。
“你父王什么时候派人送了口信回来?”
她为何什么都不知道?
顾知意从容地撕了手上的帕子,耸耸肩。
“我瞎掰的呗!”
沈爱锦:“……”
“娘亲你放心,要是我父王真的知道,说不定还会出比这更损的主意,而且三叔坚持不了多久的。”
想到白柔那目瞪口呆,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心情很好。
“咱们家三叔看起来啥都不行,实际上也算得上是位高权重了。”
有汝南王府的庇护,无论走到哪里旁人都会给他一些颜面。
区区一个连进士都没考上的举人,却可以和当代大儒吟诗作对,和朝廷的四五品官员结拜论兄弟。
这些都是在汝南王府的门庭下才会享受到的好处。
可要是消息传出去了,又没那么多人捧着他了。
一向被人捧着的三叔,能受得了这其中的落差?
就算他为了爱情,真的受得了。
那白柔能够甘心?
顾知意笑了一声,“娘亲等着看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而与此同时。
白家母女俩也在商讨着同一件事。
“爹爹真的和顾家闹翻了?他说要住到咱们这来。”
白柔满脸忧心,“不会吧,那顾家的老太婆宠你爹爹宠的如珠如宝,他能那么狠心?”
白雪儿:“但顾家终究是汝南王做主的,传闻中这位是个心狠手辣,是非不分的,谁能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呢?”
母女两人对视一眼,都很忧心。
特别是白柔。
她虽然总是在顾名礼面前表现出有情饮水饱的姿态,却也知道,能够进入王府,才叫真正的山鸡变凤凰。
谁知道顾名礼是个傻子!
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都不懂得珍惜。
“柔儿,今晚我住哪呀?”
正想着,顾名礼的声音传了过来,他推开房门。
“我看这院子还是小了些,竟然只有一个洗衣服的仆妇和一个打扫卫生的婆子,等会咱们再去买个人回来。”
白柔眼睛一亮,柔弱的躺在他的怀里。
“可是郎君才刚刚离开汝南王府,妾不应该给郎君带来麻烦了……郎君你有有银子吗?”
“……买人的银子我还是有的。”顾名礼有些心虚。
他平日里花钱只走公帐,随意签单子,让人去汝南王府取就好,身上还真没多少银子。
“你放心,我会写字,到时把我的墨宝拿出去卖了,也能卖上几十上百两银子,够养活你们娘俩的。”
【她要的又岂是这几十上百两银子?】
白柔恨得牙痒痒,却还抱着老王妃心疼儿子,把儿子接回去的主意。
柔弱的笑笑,“咱们家里郎君是天,郎君说了算,只要一日三餐,四时温饱,妾就满足了。”
顾名礼感动极了,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小娇妻的不对劲。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
白柔想象的好日子并没有到来。
相反,还因为府里多了一个人的缘故,开销更多了。
顾名礼不是个会省钱的,平日参加一个诗会,就几十上百两的花出去,看上什么东西了,也会直接掏钱买下。
短短几天之内,花了府上1000多两银子,却连个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带来。
更让人忧心的是,他都在这住了好些天了,老王妃竟然都没派人来看一看,送些东西。
像是……真正的忘了这个儿子似的。
“柔儿,柔儿你快来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顾名礼乐呵呵地推开房门,坐在床前,献宝似的打开了手上的盒子。
“我一看这个簪子,就觉得和你特别的配,你看看喜不喜欢?”
白柔扯出一抹笑意,“喜欢,只要是三郎送的,妾都喜欢。”
“三郎……不要再给妾花钱买这些贵重东西了,妾哪里配呢?”
顾名礼乐呵呵的给白柔带上簪子。
“一个簪子而已,柔儿什么贵重的东西都配得上,而且这东西也不算多贵,也就五百两银子。”
“多少?”
看着突然声音加大的人,顾名礼有些疑惑,不以为意的道。
“五百两银子啊,柔儿不喜欢吗?”
白柔气得险些呕血。
顾名礼来这的时候,身上只有20两银子的现银。
却舍得花五百两银子买个簪子。
而且花的还是她的银子!
深吸了好长一口气,她这才扯出了一抹笑容,脸蛋有些扭曲。
“三郎,以后不要给我买这些东西了,府中开销有些紧,为了咱们的未来,也要好好打算才是……”
顾名礼大手大脚惯了。
三夫人即便世俗了些,在做生意上面却很有才能,每年赚的银子大把大把的入账。
夫人兜不了的底,他二哥也能帮他兜住。
实话实说,他没尝过什么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