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平衡这么横插一脚,马晓阳可就坐腊了,因为他混大学城这一片,认识井平衡啊,知道人家是区长公子。
搞个大学生无所谓,打区长公子,呵呵,不要十分钟,他就得给抓进派出所,吊半边猪,挨雷火十八鞭。
他混社会的,脸厚心黑,立刻变脸,呵呵一笑:“即然是井少的朋友,那都是自己人嘛,算了算了。”
他回身,搂着梁信龙肩膀,半劝半拉:“梁少,算了。”
硬把梁信龙拉走了。
“井少,谢了啊。”朱志远放下酒瓶,跟井平衡道谢:“救命之恩,小弟无以为报,要不,以身相许?”
“你这家伙。”井平衡在他胸前捶了一捶,哈哈大笑。
四目对视,都以为自己了解了对方,笑声中就别有意味,其实是南辕北辙。
“你们笑得好恶心。”乔周娇嗔:“你们自己把碎了的玻璃渣子捡了,要是划伤了我们留洋博士的脚,留不了洋,你们就是祖国的罪人,要狠狠的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韩林咂巴咂巴嘴:“我说小乔妹妹,你这话,我怎么听着就那么不对味呢,你这到底是骂他们呢,还是骂我。”
朱志远井平衡对视一眼,齐声道:“当然是骂你,假洋鬼子。”
全场大笑。
他们在笑,梁信龙却在怒骂:“井平衡那个癫脑壳,是喝多了小姐的洗脚水,灌迷糊了是吧,居然帮朱志远那个外乡佬?”
他又气又怒,怎么也不肯甘心。
尤其是,朱志远虽然给他踩了一脚,把白雪也丢了,却居然不肯认怂,还敢挑衅他,还说要打他姐姐和女朋友的主意,这就更让他怒不可扼。
“不把你这乡巴佬踩进泥巴里,老子誓不为人。”
他也是个狠人,脑袋给砸破了,也不去医院,直接就进了学校,去找了他舅舅郭敬。
本来血已经止了,他进去的时候,又在伤口处挠了一下,搞得一头一脸的血。
郭敬看到,大吃一惊:“小龙,怎么回事?”
“舅舅,有人打了我?”
“谁?”郭敬大怒。
他和姐姐的关系好,而且他生的是女儿,从小是把梁信龙当儿子看的,梁信龙居然给打了,这一脸血,看得是他是又痛又怒。
“是朱志远,跟我一届的,马上要毕业了。”
“还没毕业是吧。”郭敬眼中顿时就射出寒光来:“他是什么个情况,跟我说清楚,放心,有舅舅在,没人能欺负得了你。”
梁信龙巴拉巴拉一说,郭敬就清楚了,他比梁信龙就要厉害多了,梁信龙只会动拳头,而到他这个年纪,杀人,已经不需要用刀了。
“你去医院,多缝两针,另外,就说头晕,让他们检查一下,看是不是脑震荡,我回头给肖主任打个电话。”
破皮缝针,算不了什么,刑法上,破皮连轻微伤都算不上,别以为你破个皮缝个针,就是多大伤啊,没那事。
但脑震荡就另说了,而且脑震荡这个东西,在脑袋里面,再高级的仪器也检查不出来。
梁信龙只要咬死了头晕,那就谁也没办法,脑震荡是可以算轻微伤的,虽然不能入刑,但是,派出所拘留,学校给处份,却是足够了。
而背着一个处份,以后朱志远无论是考公,还是入职,都会有非常大的影响。
这就是郭敬的老辣之处,算人于无形。
等梁信龙缝了针,拿了医院诊断,郭敬写了处分报告,去找校长申仁。
大学生的处分报告,尤其是即将毕业的,必须得校长签字,不过这也只是走个过场,这种事情,只要教导主任核准了,校长一般就是签个字完事,不会具体来问的。
果然,申仁看到处分,只是随口问了两句,并没有过多干涉的打算。
他拿起笔准备签字,这时电话响了。
申仁接过电话,说了两句,面色陡然就变了:“……朱志远……选调……当然当然,感谢领导对我校的信任……放心,这个学生品学兼优,没有任何问题……”
他挂了电话,已是满面红光,对郭敬道:“这一届的毕业生里,有一个叫朱志远的是不是?”
他说着,突然一皱眉,看了看桌上的处分,倏地拿起来:“朱志远,是不是他,你们在搞什么?为什么给他处分?不行,我这里不通过。”
他打电话的时候,郭敬已经听了一句半句的,提到了朱志远的名字,这会儿再一看申仁变脸,他就知道不好,道:“校长,是怎么回事,这个朱志远?”
“市招商局指名要他,选调?”
“啊?”郭敬吃了一惊:“选调他?市招商局怎么会来我们学校招选调生?”
他这话没毛病。
东城大学说起来是本科,但其实水份相当大,是以前的商学院改的,专升本,真走上社会,那张本科文凭拿出来,还真是有点丢脸。
而选调生往往都是优中选优,各大单位招选调生,不说清北吧,至少也是得985或者211,至于东城大学这种,不可能的。
考得上,算你本事,考不上,嘿嘿,哪凉快哪呆着去。
选调,不存在的。
但实话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