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餐馆,是一户农家改的,前面店铺,后面有一个小院子,二楼住人,院子里有杂屋,朱志远就把大箱子放到杂屋里。
出来,他问道:“关叔,出什么事了?”
“二毛啊,把人打了,给抓去了派出所,说是有可能要判刑,要出钱。”
关山皱着眉头。
“钱我是没有。”文香恼火的叫:“坐牢就坐牢,坐几天牢又怎么样?”
她这明显是发燥火,担心其实写在脸上。
二毛叫文明,是她亲弟弟,跟着姐夫姐姐来这边混,跟朱志远也还算熟,比朱志远其实要大两岁,不过有点儿毛燥。
朱志远问道:“怎么回事啊?怎么又打人了,和谁打架?”
“和一家中介。”关山也有点恼火,说了事情经过。
二毛带了几个人,搞装修,最近一单是一家中介介绍的,完事了,中介却扣了三分之一的钱,说是房东不满意,把钱扣了。
二毛就找到那房东老板,说哪里不满意,可以改,别扣钱啊,要扣也别扣那么多。
结果房东老板说,还可以啊,没扣钱啊。
二毛就明白了,是中介搞鬼。
他回头找中介,结果中介赖皮,说房东老板就是不满意,虽然给了钱,是他们争取来的,他们就是要扣这个钱。
二毛当然不干,跟中介要钱,中介不给,起了冲突,动了手,中介报警,就把二毛给抓起来了。
“这事不怪二毛啊。”朱志远听明白了,道:“是那些中介黑心。”
“中介都这样的啊。”关山道:“哪一家中介不这样,吃了上家吃下家。”
“我说过多次了,我们外地人,惹不起本地人,钱少点就少点,别惹事。”文香说着,眼圈儿却红了:“现在好了,钱没搞回来,人还要坐牢了。”
“没打多重吧?”朱志远问。
“什么重不重。”关山呸了一声:“但那中介是本地人,认识人的,说二毛打砸他店铺,用黑社会手段敲诈他,这性质不同,就要坐牢。”
“他才是敲诈。”文香气愤的叫。
“唉。”关山叹了口气,道:“我去中介那边看看,说几句好话。”
“他肯定要钱的啊。”文香叫:“说好话有什么用?”
“看能不能少点啊。”关山烦恼。
“五万块呢,就少一点,至少也要一两万。”文香道:“我是没钱啊。”
她说是这么说,却红了眼睛,终究是她弟弟。
关山没吱声,他转头对朱志远道:“小志,你坐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着又笑了一下:“你毕业了,以后就是大干部了啊,关叔今天拍拍你马屁,以后关叔还盼着你关照呢。”
他这话,十一年前说,有道理。
那会儿大学生包分配,而且提干也容易,那会儿只要考上大学的,到这会儿基本都当了官或者有点儿权力人脉。
不过96年就取消了大学生分配,几年后,又规定,入公必考,再加上扩招,大学生就没那么值钱了。
当然,相比于后世的大学生,07年的大学生还可以,关山一直对朱志远另眼相看,每次回家,都要去朱志远家里一趟,看有什么捎的带的,招呼一声,就是因为,朱志远是大学生,毕业后,十年八年的,总有个前途。
朱志远老家叫九曲桥,一个镇子,靠山,经济不发达,镇上出来打工的人不少,但对其他出来的民工,关山可从来没这么关照过。
农民工有什么用,你就混到死,也是个民工,为什么要关照你?
关山是生意人,精着呢,没好处的事,他不会干的。
“关叔说笑了。”朱志远笑了一下,道:“那中介在哪里,要不,我也去看看。”
文香眼晴一亮,道:“小志去一趟也好啊,小志是大学生,在水平的,看能不能帮着说合一下。”
关山也点头:“小志你要是不嫌麻烦,那就去一趟,帮叔说两句。”
他有辆面包车,开了车,一起到了那家中介。
中介老板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朱志远两个进去,听说是为二毛的事,中介老板就扳下了脸:“五万块,一分不能少,否则嘛,他至少关一年,要是前两年严打啊,嘿嘿,那就直接吃枪子儿。”
他油盐不进,关山也没什么办法,拿眼晴去看朱志远。
朱志远一看中介老板就知道,混油了的社会人,跟这样的人说好话,一点用也没有。
不过朱志远也不是来说好话的。
他之所以把箱子送到关山这里来,让关山带,而不是自己寄,本来就有另外的目地。
一是维系一下和关山的关系,不管关山有什么心思,前一世,关山对他还是不错的。
另外,则是为一个人。
当然,不是为二毛。
不过即然来了,也就捎带手的事。
他也不废话,走到门外,拿出手机,拨打李虎的电话。
响两声,电话通了,李虎在那边热情的叫:“老弟,你今天毕业了吧,我都说要来给你贺一下呢。”
拉蒂西亚事件过去这些日子,李虎的任命已经正式下来了,他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