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闲聊,主要是朱志远的事,关山知道的,基本上都跟梅书清说了,甚至包括朱志远小时候的事。
当然有点吹,但关山很精明,吹的,都是揭不穿或者无关紧要的,而一些关健地方,例如朱志远一定认识什么人,一定可以给家乡修公路出力,他是绝不会吹的。
他也确实不知道,朱志远有没有这个能力。
而在内心深处,他其实顷向于,朱志远没这个本事。
私人的事,朱志远能认识几个人,一些小事,可能确实是打个电话就解决了。
但公路立项,这是公家的事情,那就不是私人关系能够解决的了。
朱志远再厉害,终究大学才毕业,他应该不可能有这个本事。
之所以有这个想法,也因为,他事前跟朱志远打了个电话,先期说了一声。
朱志远也讶异,在电话里打哈哈,说他可没这个本事。
关山也认同。
公家事,终究是不同的。
快中午的时候,到了东城,先去酒店,订了房间,布棋三个先安置下来。
中午休息,下午六点左右,梅书清给关山打电话,说布棋订了酒席,专请朱志远。
这姿态不错,关山都暗暗点头,领导就是领导,做人做事,就是有水平。
“不仅是小志认识人,也是看好小志的前途吧。”关山心下暗想,因此对朱志远又热切了三分。
关山直接开车到朱志远的租屋,接了朱志远,一起到订好的酒楼。
梅书清订了包厢,布棋三个先到了,朱志远进去,布棋站起来,亲切的跟朱志远握手:“小朱,能人啊,家乡出了你这样的人才,做为县长,我脸上也有光彩啊。”
“布县长夸奖了。”朱志远一脸的笑:“我才读书出来,以后有能力了,不会忘记家乡的,只要能为家乡人民做贡献,没二话。”
他这话平实,不虚夸,不浮燥,但就是这份平实,布棋就看出来了,朱志远不简单。
一般人,哪怕是大学生吧,见了县长,要么浮燥,要么胆怯,要么自傲,要么卑屈。
但朱志远却平平淡淡,仿佛他不是县长,就是一个熟人。
这是什么?
这是底气。
老洞县行政一把手,在朱志远眼里,也就那回事,跟邻居没什么区别。
但布棋不恼怒,反而因为一眼看出朱志远是个有底气的,他心中竟然就生出了希望。
本来让关山找朱志远,他也是死马把作活马医,实际上没抱太大希望的。
更多的,其实和关山猜的差不多,朱志远出息了,以后说不定是个人物,布棋就抱着认识一下的想法,反正要来省里跑项目,捎带的嘛。
但现在一碰面,咦,这朱志远还真不简单,他的心思顿时就活泛了。
“小朱不错,有这份心就好。”布棋更热情了:“来来来,坐。”
扯着朱志远坐下,酒菜上来,布棋找着话头,当然不会直说公路立项的事,而是随便找了个话头,跟朱志远聊起来。
越聊,他眼光就越亮。
朱志远的眼光识见谈吐,别说一般的大学生,就是一些县领导,也未必赶得上啊。
尤其是对老洞县的发展,有些地方,朱志远的说法,真的是让布棋有大开眼见的感觉。
中途上厕所,梅书清跟了去,布棋道:“这人不简单。”
“确实不简单。”梅书清也一脸感慨的点头:“真想不到,我们老洞县,居然有这样的人物。”
“这人以后,绝对不是一般人。”
不过这句话,布棋没说出来。
其实他不说,梅书清也是这么想。
他当秘书的,要的就是心明眼亮,什么人什么样子,他见一面,说几句话,基本就能摸到底。
但朱志远却有一种让他看不清虚实的感觉。
可有些东西,已经摆在那里了,朱志远已经进了体制,他还一牵手,把朱旦给搞进了体制。
光这两点,就可以推测朱志远的未来,绝对不会差。
有了这个认知,布棋就更热情了,梅书清也帮着给领导捧哏。
关山在一边陪席,话不多,只冷眼旁观,眼见堂堂县长,对朱志远如此热情,他心中大是感慨,而朱志远在他心中的高度,更又上升了一大截。
闲扯半天,布棋才说到公路立项的事。
“小志,你是家乡人,你也知道,我们老洞县苦,一条省道,绕着大山转了一圈,出个山,要多绕四五十公里,可如果,打一条直道,跟枫市打通,那出山就要方便得多。”
布棋说着感慨:“可县里面穷啊,没钱,行署也没钱,只能找省里,但我们喊了十几年了,几任县长县委书记,跑断了腿喊断了肠,省里就是不立项,没有办法啊。”
“我们县长,上任三年,跑了两趟了。”梅书清在一边敲边鼓。
“我跑跑无所谓,可是,都是做的无用功啊。”布棋一脸苦涩的摇头。
他在那里表演,朱志远就慢慢的喝着酒,不吱声。
家乡的事,他当然知道。
老洞县多山,以前修国道,为了赶时间,也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