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清了商王府的现状,沈凝便决定去那几个村子看一看。
而沈凝直到此时才知道,原来高三成当副总镖头的黄河镖局就在杨城。
秦时月对于黄河镖局并不熟悉,想了半天,才想起有个镖师和她大哥秦时雨有交情,而且交情挺深的。
那个镖师姓赫,名叫赫一行,赫一行的姐姐远嫁去了时县,一去多年,平时只有书信,却是几年没有回过娘家。
那一年,赫一行去走镖,刚好路过时县,他便带了礼品登门看望姐姐,却没想到,那家走出来一个妇人,却并非是他的姐姐赫氏。
一问才知,赫氏早就死了,这妇人是他姐夫朱培娶的续弦。
赫氏是难产而死,一尸两命。
而这么大的事,朱培居然没给娘家送信。
赫一行想起赫氏陪嫁的两个丫鬟两名小厮,这一打听更让他生气,两个丫鬟一死一跑,两名小厮到了时县之后,居然水土不服早就死了。
这件事透着蹊跷。
赫一行索性和同行的镖头告了假,他要留在时县查明此事。
这一查,还真让赫一行打听到不少事。
原来,赫氏的两个丫鬟,竟然都被朱培给欺负了,而赫氏也不是难产,而是被朱培打的,当时她已经怀孕七个月,朱培却把她打得死去活来,之后还把赫氏关进地窖里,赫氏在地窖中小产连带着大出血,被发现时,人早就死了。
赫一行勃然大怒,一纸状子告到了县衙,县衙的确判了,却只是判朱培退回赫氏的嫁妆,并且赔给赫家二十两银子。
为什么这样判呢?
其一,因为朱培是赫氏的丈夫,他打赫氏,只是两口子打架,夫妻之间的家务事;
其二,赫氏不能算是被朱培打死的,她是因为小产而死,这和朱培没有关系;
综上所述,朱培于赫氏之死上没有罪责。
但是赫氏小产没能及时就医,这和朱培的疏忽有关系,因此,朱培要为自己的疏忽负责,赔给赫氏的娘家二十两银子。
赫一行差点气死,他在时县待了一个月,又是买消息又是找证人,别说赔偿,就是他为了这件事花的银子也不止二十两。
更何况,这所谓的二十两便相当于是赫氏的买命钱。
当天晚上,赫一行便摸进朱家,将朱培绑了出来,他带着朱培来到赫氏坟前,在朱培身上割了二十多刀,却全都割在不致命的地方,他堵住朱培的嘴巴,让他无法呼救,朱培流了很多血,赫一行走的时候,朱培还活着。
可是次日,有人发现朱培被人杀了,脖子上有一刀,便是致命伤。
赫一行绑走朱培时,朱培的续弦妻子看到了,因此,赫一行被抓进衙门,他只承认其他刀伤是他割的,脖子上的不是,但却由不得他,赫一行被认定是杀害朱培的凶手。
赫一行无奈,买通狱卒向当地的镖局求救,次日,秦时雨便来看望他,并且发动一切力量寻找真正的凶手。
没过几天,真凶便浮出水面,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续弦的奸夫。
据那奸夫交代,朱家得了一笔横财,可是朱培藏得严,就连妻子也没有透露。
刚巧那天赫一行绑走朱培,朱妻知道机会来了,便让自己的奸夫一路跟随,赫一行走了之后,奸夫便向朱培逼问那笔横财的下落,朱培死活不肯说,奸夫急了,又担心朱培若是今日不死,日后一定会报复自己,于是他索性又给了朱培一刀,把人给杀了。
赫一行挨了四十大板,被放了出来。
又因为秦时雨贿赂了衙役,所以这四十大板打得不重,赫一行养了十几日便痊愈了。
从此之后,赫一行便视秦时雨为大恩人,尽管两人一个在杨城,另一个后来去了白凤城,可是只要黄河镖局往白凤城走镖,赫一行都会让人给秦家兄妹带一堆东西。
秦时月讲得口沫横飞,沈凝的关注点却是在另一件事情上。
“那奸夫说朱培发了一笔横财,这笔横财后来查出来了吗?”
秦时月没想到沈凝会注意这个,可问题是,无论是她还是她哥,全都没想过这笔横财的事。
秦时月摇摇头:“没有吧,要不我去问问赫一行。”
沈凝点点头,赫一行和高三成同在黄河镖局,他又是土生土长的杨城人,又是干镖师的,他知道的事情,或许比其他人还要多一些。
秦时月很快便找到了赫一行。
赫家世代居住在杨城,虽然只是小康之家,可亲戚众多,方圆五百里,但凡是姓赫的,彼此全都是亲戚。
秦时月找去时,赫一行正在家里。
秦时月说明来意,赫一行便笑了:“妹子,你算是问对人了,你说的那几个村子,我全都去过,另外,那个大岗村里还有我家亲戚呢,我二表姨的妯娌的娘家就是大岗村的。”
话音刚落,赫太太端着一盘洗干净的水果进来,笑着说道:“除了大岗村,小岗村也有熟人,你忘了,咱二从兄的大舅哥家的那个儿媳妇,娘家不就是小岗村的。”
在赫家帮佣的婆子也忍不住插嘴:“还有我家儿媳妇,她娘家是是水岗村的。”
除了大岗村以外,小岗村和水岗村,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