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候是问候。<\/p>可原本预定的时间过了。<\/p>陆砚青和林老师只好在靠后的座位上等。<\/p>硬是等到最后才有机会上台汇报，整个会场的气氛已经到了疲倦的时候。<\/p>她站在台上明显能看出来几个大导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倦意。<\/p>下台后，林老师拍拍她的肩膀：“没关系，这个项目不着急。”<\/p>这话的潜台词估计是项目拿不下来。<\/p>她有点笑不出来，面上倒没什么反应。<\/p>点点头，算作回应。<\/p>接下来几天，陆砚青甚至有点想去庙里拜拜。<\/p>出门想骑车，车坏了。<\/p>要坐公交，错过末班车。<\/p>要在外面吃饭，吃到石子。<\/p>在所里工作，养的菌意外死了。<\/p>样样不顺利。<\/p>这天傍晚。<\/p>陆砚青刚回到家里，还没能放下手里的包。<\/p>就听外面一阵喧闹声。<\/p>“叩叩叩！”<\/p>急促的敲门声响起。<\/p>霍毅刚打开门，就见一对警察站在门口。<\/p>“陆砚青是不是住在这里？”<\/p>她回过头：“我就是陆砚青。”<\/p>“行，那你跟我们走一趟吧。”<\/p>一个警察直接上前，用银手铐铐上。<\/p>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架着往外走。<\/p>匆忙中只能勉强回过头嘱咐霍毅。<\/p>“别担心，没事的，我很快就会回来。”<\/p>视野的最后是霍毅苍白的脸色。<\/p>到了派出所才发现古丽和金兰已经等在里面，手上也拷着。<\/p>“这是怎么了？”<\/p>她刚问了一句，随行的警察直接出声喝止。<\/p>“你们之间不要交流！”<\/p>等进了询问室，她才知道，是卫生巾厂里出大事了。<\/p>有工人死在了生产线上。<\/p>房间里。<\/p>她坐在椅子上，对面坐着两个中年警察。<\/p>“你们厂里的生产线仪器是去年进口的？”<\/p>“是。”<\/p>“之前有没有按照规定检查？”<\/p>“有，我们有安全检查的报告。”<\/p>……<\/p>问询进行了好几个小时。<\/p>几个问题来来回回问。<\/p>她说得口干舌燥，整个人透露出一股疲惫。<\/p>加上没吃晚饭，胃里很不舒服。<\/p>厂里出了安全事故，按理说不会这么直接抓人到派出所。<\/p>想来是对家又出手举报。<\/p>可，出了人命呐！<\/p>她开始反复回想厂里的那些安全检查的制度和平时的仪器维护到底有没有疏漏。<\/p>不要说现在，就算是十多年后，九十年和两千年初，不少工人因为仪器操作不当导致残疾的事情也时常发生。<\/p>她心里惴惴。<\/p>坐在椅子上坐到半夜，忽然见霍毅过来交保证金。<\/p>大哥站在大厅里和其他人说话。<\/p>她一出来，大哥立即迎上来摸摸她的发顶：“受苦了，厂里的事情，我已经让公司的老人去调查，你们不用害怕。”<\/p>大哥这时候像是定海神针。<\/p>原本慌张的古丽和金兰明显神色安定下来。<\/p>她站在大哥身边，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p>事情却没这么简单结束。<\/p>厂里之前和王老板达成合作，刚拿下南方的单子，正是加班加点赶订单的时候。<\/p>这时候出了事，厂子里的工人走了不少。<\/p>出事的工人死在生产线上，工人们害怕难免。<\/p>她只能尽力挽留，发了不少补贴，才勉强留住一些人。<\/p>让她没想到的是，报纸上铺天盖地的报道。<\/p>死者的家属则直接抬着尸体过来要说法赔偿。<\/p>她眼睛从厂子中间的尸体上掠过，看向一旁的家属。<\/p>“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赔偿金和安葬费我们肯定全权负责，这样闹事，你母亲也不能入土为安。”<\/p>陆砚青尽可能用平稳的声音说着这些话。<\/p>对方显然没料到还没开口，就听她主动提了赔偿的话。<\/p>“那你说，你要给多少赔偿？”<\/p>她听出一些话头不对劲，将问题推回去：“你们想要多少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