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跳了下来,同时无比兴奋道:“走,我们进去看看。”
“好。”江玉珣犹豫了一下,也随他一道下了马。
怡河两岸连下了好几日的雪。
此时虽是正午,可天气仍旧寒冷。
然而水乐楼的门窗却都大敞着,透过窗可见……楼内乐师的衣着一个赛一个的艳丽。
最重要的是,他们面上似乎都敷了一层铅粉。
还没走到楼下,江玉珣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他不由停下脚步疑惑道:“这里的人怎么一个个如此夸张?”
明明是乐师,可他们竟打扮的与解公子的男宠一模一样……
“我,我也不知道
……”从没来过这里的庄有梨也怂了。
又一阵寒风吹过,撩起了水乐楼窗上的纱帘。
楼内诡异的香气伴随着欢笑声一道,在瞬间飘到了江玉珣的鼻间。
最重要的是,江玉珣看到了有乐师正在给一名年轻公子灌酒……
卧槽,“水乐楼”好像与自己想象中的乐坊不是一回事啊!
江玉珣不由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
脚下的积雪因他的动作发出“嘎吱”一声轻响。
江玉珣犹豫了一下,转身向庄有梨看去:“有梨,要不然……”
我们还是趁现在打道回府吧。
江玉珣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有五六个身材健壮的奴役从楼内走了出来,并气势汹汹地将二人拦在此处:“等等——-”
庄有梨被吓得秃噜了一下:“怎,怎么了?”
来人均一脸横肉、目光凶狠,看上去便很不好惹。
他们把江玉珣和庄有梨上下打量一番,最后冷声道:“两位公子可有拜帖?”
“拜帖?”江玉珣一脸疑惑地向庄有梨看去。
这是什么东西?
对方立刻如拨浪鼓似地摇起了头,同时忍不住问:“来这里还要拜帖?”
“自然。”说着,他们已经排成一行,把去往水乐楼的路堵了起来。
这几人的语气与动作均无礼至极。
但他们的出现,却令江玉珣长舒一口气。
他迅速向后退了半步,抓着庄有梨便往回溜:“抱歉,我们的确没有拜帖。今日只是路过,好奇来看一眼而已——”
说完立刻拽着庄有梨转身,向着竹林另一头快走而去。
壮汉对视一眼似乎还想问些什么。
不等他们开口,江玉珣就压低了声音道:“跑!”
“好——”庄有梨撒腿狂奔。
随江玉珣来并守在不远处的玄印监,也一道在竹林间飞奔起来。
一时间尘土飞扬,场面无比壮观。
-
有玄印监在,两人好歹没有惹出什么大事。
水乐楼外的小镇内。
庄有梨无比心虚地趴在桌上,他看着江玉珣说:“抱歉啊,阿珣。我也不知道水乐楼竟然是这种地方。”
说完又动手为对面的人斟满一杯茶。
同时略微疑惑地低声念叨着:“……嘶,我之前也没听说过带上拜帖才能去水乐楼啊。若是知道的话,定不会贸然带你去那里。”
一想到那群壮汉,庄有梨便心有余悸。
“没事,咳咳咳……”江玉珣跑的时候往肚子里灌了太多凉气,一口气喝完一壶温茶方才缓过神来,“我们俩算是扯平了吧?”
他的嗓音略有些沙哑,听上去格外狼狈。
“扯平了,扯平了!”庄有梨连忙点头,末了小声嘀咕道,“我娘说的话的确有道理,水乐楼那种地方真不是我能够去的。”
“下
次还是听你娘的吧。”
“定然!”庄有梨拍了拍胸口,“还好我娘不知道此事,不然我就惨了。”同时转身朝着小镇里瞄去,试图找些新鲜事岔开这个话题。
庄有梨方才只是随口一说,但听了他的话江玉珣却忽地心虚了一下。
他攥紧了手中茶盏。
直到手心被茶水烫到,方才缓过神来将它放下。
怕什么!庄夫人再厉害也管不到我的头上……
想到此处,江玉珣终于定下心来。
——徘徊在昭都附近的流民现已集中在一起修凿河道、屯垦农田。
没了沿街乞讨的人,街道两边看上去宽敞干净了不少,镇子里的百姓也更放心孩子在街上乱跑了。
此刻,正有几名儿童在茶馆外玩着蹴鞠。
他们一边传球一边在嘴里念叨着什么……
庄有梨听了两句后,忽然前一亮道:“他们唱的是九九歌?”
“九九歌”即九九乘法表,诞生于数百年之前,庄有梨这样的公子从小便有过接触。
但他从来都不知道,九九歌竟在不知不觉中传入了昭都附近的寻常百姓家。
江玉珣再一次拿起茶盏,随口说:“嗯,知道九九歌,未来算账也能算得更清楚一点。”
前阵子服麟军一直在昭都附近屯田。
几个月时间过去,官府有新式农具的事早就传遍了昭都。
因此,等官府要租借百姓农具、耕牛,令百姓一道屯田的消息传出后,附近百姓均在第一时间响应,唯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