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心里咯噔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立马看向墨新媛,连忙问道:“媛儿你说什么?宸王妃和王贤嫔交好,这是真的吗?”
墨新媛有些不解,一脸茫然地点点头,“是啊母妃,您不知道吗?前些天都在传宸王妃大着肚子亲自为贤嫔制作面脂。只是隆庆宫上下口风严得很,没人说是真是假,使了银钱都不管用,跟铁桶似的。”
到也稀奇了,如何能有这样**,按理说给了钱透露些消息再正常不过,为何这次就行不通呢。
“而且,贤嫔的身子也都是陆清棠亲自挑选药物,还是身边那个苏木和蔻丹亲自为其熬煮,就跟伺候自家主子一样。”墨新媛越说越觉得不可思议。
宁妃脸色有些难看,她猛然看向墨新媛,口中喃喃道:“媛儿,你说会不会是陆清棠知道了些什么?”
“知道什么?”墨新媛不解,“她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宁妃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女儿,“就是知道墨则深亲娘身份的事,你说是不是陆清棠知道了贤嫔就是当时生下墨则深的事?”
“不可能吧?她要是知道了那墨则深不就知道了吗?墨则深要是知道了,咱们还有什么好日子过?而且,他的性格您多少也是应该了解一些的。”墨新媛安慰起宁妃,“母妃,您想多了,当年知道那些事的不是都死了,就连贤嫔自己也都认为那个女婴是自己的孩子。她当时都昏过去了,连孩子男女都不知道,怎么会联想到墨则深呢。”
听了墨新媛的话,宁妃不由得点点头。
她说得也在理,也的确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但转念又想,陆清棠为何偏偏去帮衬一个许久失宠的妃嫔,她要想弄权,找一个年轻妃嫔不是更好吗?
可偏偏选了贤嫔,这让她不得不多想。
墨新媛见状又笑起来,“母妃你真是的,这个都多久的事情了,即便是他们知道了又怎么样?他们没有证据,总不好叫墨则深胡乱相认吧,墨则深也是不愿意的。”
这话说得在理。
谁也不会见人就叫爹娘,何况他自己都当了爹,让他改口管别人叫娘,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接受?
男人是最要面子的。
更何况,她们没有证据,说破天也是无用的。
如此一想,宁妃心里就轻松多了。
她唤来宫人将地上的请柬捡起来,面上挂起了冷笑,“不过是一个散伙宴,去就去呗,我看看这个贤嫔能蹦跶几天。还是贤嫔,又不是贤妃,真当自己的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那咱们送点什么吧,总不好空手过去吧。”墨新媛问道。
宁妃抬头看了看一旁的红珊瑚摆件,“库里不是有一个比这个大一些的红珊瑚吗?红珊瑚安胎,就送她红珊瑚!”
墨新媛看眼红珊瑚,刚刚还在笑的双眸转为红色,她低头摸了摸早已扁平的小腹,心酸爬上心头。
如果没有被董成斌打那几下,她只怕也不会失了孩子,她现在只要一看见陆清棠隆起的小腹,她就难受。
宁妃见自己说错了话,立马开始自责起来,“都怪母妃,把你给忘了,是母妃不好。”
“来人,把这个红珊瑚放进库里,不要拿出来了。”她连忙叫来宫人搬走红珊瑚。
而后,宁妃又叹口气,“说实话,你总在宫里住着不是个事儿,你嫁人了,还是应该回婆家的。都是娘亲不好,没有本事保护你和你哥哥。”
墨新媛听了宁妃的话,却“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急急道:“娘,你别赶我好吗,我不走,我不要见到董成斌,他会打死我的!您要是觉得我给您丢脸,就让我出家好不好,我宁愿对着青灯古佛一辈子,都不愿意回到那个地方。那里根本不是家,太可怕了……”
看着泪水涟涟的女儿,宁妃不由得想起女儿被算计的遭遇。
她的女儿是被陆清棠害的,是她害的墨新媛成了人人皆知的荡妇,成为了燕陵城的笑柄。
直到过去的这几个月,谁家女人偷汉子,都还会拿墨新媛的事出来当挡箭牌。
虽说没有人知道闻喜楼那天的人是墨新媛,可一听其中之意,便知是在内涵墨新媛。
“张家媳妇哪里比得上闻喜楼那位,那位的姿势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
“捉奸干嘛去家里捉,去闻喜楼啊,那里的人身价都不一样。”
“看来这个大户人家的女人和小门小户的都一样,都是见了男人走不动道,尤其是闻喜楼那位,风骚得很呐!”
……
这些话不断在宁妃耳中回荡,虽说她没有亲耳听见,但只要听见宫人谈起,她就气得浑身发抖。
她一定要给女儿讨回公道,要让陆清棠自食苦果。
贤嫔的乔迁喜宴她一定要去,还要风风光光地去,她要让后宫所有人都记得,宫里还有宁妃这个人的存在。
而此时的碧月宫,奶娘们带着三个孩子骑大马,陆清棠则在和贤嫔、淑妃讨论计划。
“乔迁宴那天,宁妃是一定会送东西来的,咱们要小心提防。”淑妃提议道。
说话间,她听到自己儿子的一声大笑,回头看了一眼,眸中散发着柔和的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