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邦祖对着面脂闻了闻,便对众人说道:“这瓶面脂没有问题,请宸王妃再过目。”
陆清棠点点头,伸手向苏木索要随身携带的银针,从左第三根银针是事先预备好的空心针,里面灌满了提炼出来的青蒿汁液。
她将银针取出,放在面脂里粘了一下,再取出给众人查看,“无毒,婆母大可放心使用。”
然后,她再将面脂盖好,越过宁妃身边的冰云,把面脂给了小福。
小福心领神会,将面脂收在袖子里,然后佯装不在意的样子。
宁妃并没有在意这一点,只当是陆清棠讨厌冰云,她脸色铁青,想要诬陷贤嫔的计策又化为泡影。
接下来的饭菜,她吃得很是心不在焉。
没想到这个儿媳妇这么厉害,居然能猜中她的心思,她再次后悔将陆清棠嫁给墨则深了。
宴席结束后,众位宫嫔各自离去,宁妃也不愿意多留,第一个跑的就是她。
然而贤嫔却仍旧一脸淡然,当着众人的面要把贤嫔送她的珊瑚摆件搬进卧房,要日日看着才好。
陆清棠和淑妃也坐了一会儿,淑妃想着儿子还在宫里,就先回去了,陆清棠便在众人都散去后才借机和贤嫔说上话。
“婆母,这个是药膏,在身上涂抹三天左右会出现红色点子,会有一点点痒。”陆清棠将藏在袖中的药膏递交给贤嫔,“味道比较大,涂过了以后在屋里焚香掩盖一下气味。”
贤嫔接过药膏点点头,“我知道了,今晚我就开始涂。”
婆媳俩又聊了一阵,陆清棠这才带着苏木和蔻丹离开承华宫。
陆清棠知道宁妃不会使用那面脂,给了冰云只怕是被扔了,而给小福不一样,她一定会好好保管。
不仅会保管,还会仗着三寸不烂之舌哄骗宁妃涂在脸上,只是时机还不到,得再等两天。
乔迁宴会的第二天晚上,陛下再次来到承华宫过夜。
晚饭时分,他亲手给贤嫔夹菜,体贴入微。
饭后,沐浴完毕的皇上在床上等着贤嫔,过了许久,才看见贤嫔走出浴房,脸色有些难看。
陛下一脸关切地从床上下来,上前拉着她的手,“怎么了爱妃,是哪里不舒服吗?”
谁知贤嫔却立马抽出自己的手,还向后倒退好几步,“抱歉了陛下,还请您离妾身远一点,妾身可能是病了……”
皇上一脸惊讶,随后找来了陈邦祖。
陈邦祖事先已经跟陆清棠通过气了,自然知道贤嫔手臂上的小红点是什么,他一本正经道:“回陛下,回贤嫔娘娘,这个不过是因为对饮食或者环境不适应导致的疹子,不会传染给旁人的,请陛下和娘娘放心。”
皇上这才安心,他伸手拉住贤嫔的手,贤嫔有些厌烦地瞄了一眼,然后把脸转了过去,不让陛下看见自己的表情。
又听陛下开口向陈邦祖问道:“可朕发现贤嫔并没有对食物有什么禁忌,至于这环境更是没什么了,住了十来天都没有问题,想来也不会是这两个问题了吧?”
“这……”陈邦祖不由得看向贤嫔,“敢问贤嫔最近房间里有没有多出一些东西,或者吃了一些平常吃不到的东西。”
贤嫔立马思忖起来,“饮食呢和平时都是一样的,但要说多出了什么东西……”
她说着,看向了房间里摆着的宁妃送的红珊瑚摆件。
皇上心领神会,立马让宫人抬下来交给陈邦祖查看。
陈邦祖细细查看一番,又俯身上前闻了闻,然后一脸为难道:“回陛下,臣也看不出这珊瑚中有什么异样,不如先把珊瑚放到外面,再看看疹子会不会复发。”
陛下赞同了陈邦祖的提议,命人把珊瑚抬到了外面。
过了两天,贤嫔身上的“疹子”的确没有再生长,而且有抑制下去的趋势。
陛下俨然对这个情况了然于胸,但他并没有发作,而是在一天晚上忽然去了宁妃的清泉宫。
宁妃许久不见陛下,自然十分欣喜,一番精心打扮后见了圣驾。
然后皇上也只是略坐坐,并将那个珊瑚留下,让宁妃摆在卧房中。宁妃虽有不解,但仍旧照做。
第三天,小福便将此事告知了碧月宫那面,于是淑妃就找陆清棠教的话一一传递给小福。
小福回去后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直到晚上梳妆的时候,小福被叫进房内为宁妃梳头,她知道机会来了。
小福伸手抚摸着宁妃的秀发,青丝中夹杂着丝丝白发,这些全是想念儿子得来的白发,
“陛下昨天来了,来了只坐坐,坐过又走了,看来当真是厌弃我了。”宁妃叹了口气,一脸愁思。
小福看着镜子里的宁妃摇头笑着,“不会的娘娘,陛下不过是好面子罢了,昨天您应该挽留的,您要是挽留了,陛下一定会留在我们清泉宫的。”
宁妃苦笑了一下,“不会的小福,你是不了解陛下,他这个人你越是要留他,他就越是要走,反倒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还会引起陛下的兴趣。”
“可是我老了,没有吸引陛下的资本,你看看昨天,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当真是人老珠黄不重用了。”宁妃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