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天,董成斌日日都到宸王,唯独今天到了太阳落山也没来,宁心然反倒有些不太适应了。
她站在廊下左顾右盼,迟迟不见苏木或者蔻丹叫她去偏厅见客。
今天是怎么回事?
丫鬟桑鹊看出了她的心事,“姑娘在等王爷吗?”
她只猜对了一半,不过没有说错,宁心然心里头装得最多的还是墨则深。
她并没有直接回答桑鹊,而是反问她,“桑鹊,你说我来到这宸王府许多日,表哥有没有对我有一点点心思,或者说她们两口子有没有因为我产生嫌隙?”
桑鹊不敢直接说“没有”,而是迂回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其实王爷还是挺欣赏姑娘的,只是碍于面子,每次都是宸王妃在场,要不然姑娘是有机会的。”
宁心然苦笑了一下,“有什么机会?虽然表哥只是隔五六天才去看王妃,但说到底并不是当真无情。”
“对呀,隔几日去看王妃,又不是日日去看,这些不都是机会吗?机会咱们得把握住呀!”桑鹊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向宁心然。
宁心然心内一动,不由得向她问起,“什么机会?”
“就是……”桑鹊压低了声响,在宁心然耳边小声说道,“就是主动呀,只要王爷在滕阁咱们就去给他送点吃的,送点喝的,或者过去陪他聊聊天。男人在女人怀孕的时候最需要别的女人关怀,咱们就做那个关怀他的人。”
宁心然眉心一动,却又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我没办法进滕阁,那个叫余白的讨厌鬼总是拦着我,还有那个元琅站在门前跟死人似的,全都是榆木脑袋。”
自从来到宸王府,宁心然就没有闲过,她也是三天两头去滕阁转悠。
一开始余白元琅告诉他墨则深不在,让她有事去棠梨苑找陆清棠。
后来她亲眼看见墨则深进了滕阁,这俩货还是不让她进,还说书房重地,外人不得擅入。
于是宁心然就给余白元琅他们塞银子,可他们不但不受,还话里话外地威胁她。
她给气得不行,冷静了一下后隔天又去了,这次她先出口威胁,拿出自己做客人的款儿来。这俩人显然有些被震慑住了,宁心然趁机又说了几句好话,还送上了一些银两。没想到他们反而更来劲了,干脆拿着刀让宁心然一刀结果了他们,把宁心然给吓得转身就跑。
本以为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会让余白元琅他们屈服,谁知他们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反倒比自己手段更高明。
这下宁心然是没招了,真想回家让父亲母亲求陛下赐婚,可父母哪里来的脸,那些话分明就是哄她的。
这时候,又听桑鹊开口了,“那两个侍卫不让进,可王爷没说不让你进啊。”
“你是不是傻,没有表哥的命令,那两个侍卫他们敢吗!”宁心然立马反驳。
桑鹊冲她笑了笑,“是王爷当着你面说的吗?”
“我……”宁心然一脸不解地看向她,“什么意思?
桑鹊神秘一笑,“姑娘在宸王府是客人,客人要见主人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好正大光明地赶你吧。咱们只需要脸皮厚一些,站在滕阁外把王爷吸引出来,王爷必然不会不给你这个面子的。”
宁心然迟疑了一下,“可……可这样好吗?”
桑鹊一把拉住她,“什么好不好的,咱们自己的幸福最要紧了,王爷又不是那董成斌,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咱们也得从董成斌身上学点他厚脸皮的本事。”
宁心然听罢桑鹊的话思忖了一下,然后心里一横,拎起食盒就和桑鹊出了厢房,很快便到了滕阁。
和前两天那样,余白还是不肯给她进。
于是主仆俩对视一番,桑鹊对着滕阁的大门向里高声喊着:“王爷,我们姑娘来看你了!”
“喊什么呢,惊扰了王爷你担当得起吗!”余白皱起眉,立马喝止着。
可奈何桑鹊根本不怕他,依旧喊道:“王爷,您的侍卫不让我们见您,麻烦您出来一下!”
“闭嘴,不许再喊了!”余白怒道。
可桑鹊根本不听,扯着嗓子喊着,就连宁心然也抛却了自己的羞耻心,一声声喊着表哥。
不多会儿,墨则深从滕阁走了出来,他冷眼看着宁心然,面上不带任何情绪,“表妹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我看表哥每天那么辛苦,想着给表哥送一些吃的,可是这位侍卫不让我进,所以我就……”宁心然磕磕绊绊地说着,“对不起表哥,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她说着,眼圈便红了,就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一样。
换了任何一个男人,似乎都有可能被宁心然感动,可墨则深不会。
他一眼就从宁心然的眼里看到了欲望,那种叫人恶心的欲望。
墨则深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看向她手里的食盒,“不好意思表妹,我这个人不爱吃点心,更何况待会儿就要用饭了,我习惯一日三餐,多一餐都不行。”
这话明显就是在拒绝她,他是个有自己规则的人,陆清棠是属于他的三餐,至于再好吃的点心他碰都不会碰。